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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不是坏人。”
女人一边强撑着往后挪了挪屁股,整个人几乎贴在佛像的底座上,她咬牙看着靠近的萧鱼,不确定她的话是不是真的,坏人从来不会把‘坏人’两字写在脸上。
“别过来。”
萧鱼顿住脚步,目光落在女人的腹部,鹅黄的襦裙被利刃破开,周围的血肉向外翻翻着,半截肠子都滑了出来。
“你要是不想死,就别乱动,你肠子出来了。”萧鱼说道。
女人怔愣,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抖,刚才只凭借着一口气儿爬过来,并不觉得疼,现在经由萧鱼一说,腹部开始刀搅一般的疼,好像有什么正从肚子里滑出来。她咽了口嘴里的血沫子,微微低了下头,看到腹部的伤口时,脸上的表情怔愣一瞬。
萧鱼没骗人,更不会骗一个快要死了的人。
她猛地上前两步,趁着女人发呆的时候从女人的裙子上撕下一块,垫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想要把她的肠子塞回去。
女人猛地喷出一口血,萧鱼手一抖,差点又扯出几许。
“大姐,你别动,我手艺不精,万一都扯出来,你可就真死了。”萧鱼嘟囔一声,继续动作。
良久,头上也没传来声响,倒是庙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队骑兵将整个城隍庙团团围住。
为首的两匹黑色战马向左右分开,一把黑色的大伞出现在萧鱼的视线中。
撑伞的是个年轻的男人,容貌甚伟,眼角微微向下压着,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煞气。
“人是你杀的?”一道略微低沉的嗓音从伞下传来,萧鱼这才注意到,男人身前推着一只轮椅,轮椅上坐着个墨发红衣的男子。
雨水顺着伞骨刷刷滴落,把男人搭在轮椅上的双腿打湿,绯色的长袍紧紧地贴在他修长的小腿上,露出一双黑底绣金丝边饕餮纹的长靴。
萧鱼这才反应过来,女人好像挺久没有声音了,连忙扭头去看,女人的头已经歪倒在肩膀上,胸前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死了!
捂在伤口上的手中还有丝丝温度,但人已经没有呼吸。萧鱼收回手,皱眉丢下手里那块用来捂伤口的布料。
城隍庙外的信子纷纷下马,陆续进了城隍庙,并迅速查看死在大殿里的另外两具尸体。
“大人,没气了。”信子来到刑律俭跟前,面无表情地汇报。
刑律俭抬手推动轮椅,木质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细微的声响,萧鱼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悄悄抬起右手,手腕上的精钢手(弩)不做痕迹地对着刑律俭的心口。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萧鱼不甘示弱地眯了眯眼,目光扫过他的腿。
成祖皇帝迁都前,永安候唯一的嫡子因北翟人闯入江城而被砍伤了双腿,此后即便是寻遍天下名医,他也没能再次站起来。
身有残疾之人不能继承爵位,第二年,永安候在族中过继了一个孩子,正是现在的世子刑逸云。从此之后,这位大公子便从侯府搬了出来,独自住在别院。
天启28年,成祖迁都,永安候一家也随着满朝文武迁去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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