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击,桑华子等人便觉得神魂剧震,仍是不住推运真气,维持禁制不溃。
而梁韬不慌不忙,大袖一扬,左右紫气云积成霄,顷刻数十道雷霆电射而下,每一下都好似尖锥钉入禁制。下方赤云都修士有人真气不济,或是呕血、或是昏厥,禁制阵式迅速减弱。
“一切妖邪化微尘,镇!”
梁韬高声一句,玉印如岳,无情扣落,禁制结界应声而破!
仿佛一个硕大无色的琉璃罩子破裂崩碎,内中气机灵韵紊乱激荡,风雷横飙,下方云岩总舵一众将士纷纷扑倒,桑华子等人同受冲击,外面栅砦箭楼也坍塌近半。
“进攻!”
韦将军见状,毫不犹豫地下令进攻,罗希贤拔剑上马,亲自带领精锐步骑冲入云岩总舵,大兴杀伐。
桑华子七窍流血,尚要顽抗到底,结果还不曾施展术法,就被迎面而来的罗希贤一道剑气,斩下头颅。
带着最后一瞬不甘目光,脑袋滚落在地,随即被马蹄人脚踢飞。
……
等赵黍进入云岩总舵,战事已经结束,眼中所见只剩下布满斑斑血迹的地面。远处兵士正在收拾尸体,将剩余存活的贼寇逐一推到壕沟边斩首,然后提起脑袋垒成京观。
韦将军此时站在梁韬面前,正低声言语,梁韬似有不耐,拂袖呵斥两句后纵身飞走。
“发生何事了?”赵黍望着梁韬飞走方向。
韦将军环顾遍地疮痍,远远传来焚烧尸体的焦臭气味,他皱眉说:“恐怕梁国师跟丢了那名傩面剑客。”
罗希贤想起方才情形,惊疑道:“以梁国师的修为法力,难道也对付不了那妖人?”
韦将军摇头:“具体我没问,梁国师正在气头上。赵符吏,你怎么看?”
赵黍回答说:“我当初设想的祈禳法仪,是借助星落郡山川地脉之力,压制灾异之气。出了星落郡,效验恐怕就会大打折扣。当初梁国师与妖人斗法,这傩面剑客似乎是施展了缩地之法遁逃。若是逃出了星落郡,一切就不好说了。”
“缩地之法?”罗希贤不解:“以梁国师的本事,难道不能施法锁住地脉,防止他们窜逃?”
赵黍反问:“要是封锁地脉,法仪还如何运转?其实当初祈禳法仪险些被杨柳君破坏,梁国师还要短暂支撑法仪运转,难尽全功。就是趁这空档,让那傩面剑客逃了。”
韦将军叹气:“这下遗患无穷了。连梁国师都拿不住,这神剑怕是会成为我华胥国未来隐忧。若是让别国得了神剑相助……不敢想象啊。”
……
面如冠玉、紫袍玉冠的梁韬轻轻弹指,面前深衣鹖冠的分身变成一张纸人,被他收入袖中。
抬眼看向尽是错乱剑痕的山腹内壁,周围洞室坍塌崩毁,铸剑台更是布满蛛网般的细密裂痕,大如台座的昆仑玉彻底作废,附近铺了一层气机耗尽的荧惑石渣,不复原本赤红灼热,一片炉寒炭冷的凄凉景象。
“为铸神剑,不惜耗尽蕴养多年的清气,将好好一处福地仙府毁成这般模样,是不想别人探查到线索么?”梁韬冷笑道:“传说云岩峰自百年前便传承断绝,如今看来未必然啊。”
梁韬弹指发出一点飞光,旋即照亮山腹,光芒之中隐约有模糊人影浮现,似远似近、难以分辨。
正当梁韬要再催术法,窥知过往,周围内壁剑痕忽然生出丝缕剑气,霎时间千百剑气怒卷,破去术法,意图将梁韬一举剿杀!
梁国师不慌不忙,一枚玉印高高祭起,四面壁障如铜墙铁壁,任由剑气如雨水般点滴洒落。
“布气成阵,是料定我会找上云岩峰么?”梁韬轻扬大袖,紫气云积成霄,无数雷电激射而出,将隐藏在剑痕中的阵式破得一干二净,云岩峰巅也震颤不止,碎石滚落。
当山腹内中恢复清寂无声,梁韬负手而立,不怒反笑:“倘若真是一心为敌,哪怕是别国高手,何必唯恐我找到证据?如此手段反倒表明,筹划铸剑之人,就在华胥国内,说不定还身居高位。”
梁韬缓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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