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军营不是市井,哪里能容闲杂人等冶游出入?”韦将军语气加重:“若非是崇玄馆,我早将他们赶走了。我不是大司马,本无权干涉你的私交。但你也要明白,今番剿匪事关你未来前程,任何错处都将成为日后隐患。崇玄馆离间你与赵符吏,这等用心再明确不过,若想不受其扰,首先是你自己要端正心思。”
“是。”罗希贤答道。
“我知你心中有何计较。”韦将军说:“赵符吏用心实务,确实为人所重。但我看得出来,他并非有意权势之人,兴许只是初出茅庐,不懂得收敛低调,行事多有显弄。”
罗希贤闻听此言,眉头稍展。其实他这些日子偶尔回想,也觉得自己先前对赵黍的言辞过于激烈。想要重修友谊,但颜面上又挂不住。
韦将军见他神色变化,于是低声道:“有些事在外人面前不便明言,你是大司马之子,虽非嫡出,可大司马并非那等累世公卿,没有那么多嫡庶之分的讲究。有大司马在朝中用力,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这一点赵符吏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你的,你又何必心生忌惮呢?”
“是卑职胡思乱想了。”罗希贤答道。
韦将军站起来拍了拍罗希贤的肩膀:“身居高位者,不应心胸狭窄,要有识人之明、容人之量。无论是在军中统领将士,还是在朝中任用官吏。
赵符吏若是对你稍有冒犯,你也不宜当众怒斥。别说是多年好友,哪怕是一贯不喜的下属幕僚,也不应与之彻底闹僵,毕竟事情还要靠人去做。”
罗希贤明白,韦将军这番指点可说得上推心置腹。若非他曾是自己父亲旧部,这种话可不会随便对一个外人说。
“这里是赵符吏送来的符咒丹药。”韦将军指向一旁木匣:“这些是特地给你准备的,信中还让我别跟你说。”
罗希贤脸色微变,打开木匣后,里面有疗愈外伤的续肌玉膏、涵养真气的还元散,还有一沓符咒,多是各种护身术法。
“赵黍还没来渔阳县么?”罗希贤不禁问道。
韦将军回答:“他信里说了,目前要在星落郡各地布设坛场,准备科仪法事,以此遏制赤云乱党新铸的神剑。”
……
赵黍站在一处乱葬岗外,手执铜铃轻轻摇晃,嘴唇开阖,经咒之声低沉绵长,随着铃声勾招,面前阴风无端翻涌。
凭借英玄照景术抬眼望去,重重鬼影扑面而来,令人周身汗毛倒竖,还将心神卷入幻景之中——
“妞妞怎么哭了?”农户民居外,妇人找到女童。
就见女童手里捧着一只小鸟,翅膀折断无法飞腾,此刻正发出啾啾哀鸣,女童小脸蛋上满是泪水,却没有叫嚷,只是细声说:“小鸟飞不起来了,找不到爹娘了。”
妇人蹲下身来:“让娘亲看看……没事,我们给它搭一个窝,跟院里的鸡崽一块喂,它的爹娘说不定哪天就会找来。”
光影散灭,一家三口围坐一同,女童朝男人说:“爹爹,那只小鸟翅膀快好了,它是不是要飞走了?”
男人柔声说:“小鸟要去找它的爹娘了,总不能困着人家不放走吧?”
“我想要小鸟。”女童撒娇道。
“乖,爹爹给你编一只竹小鸟。”男人轻抚着女童的小脑袋。
景物再变,似乎有马嘶声传来,妇人紧紧抱着女童,躲在屋中角落。男人手持扁担在门外叫嚷:“这个月我们已经给过份子了,怎么今天还要?”
“你之前给的是凤头山张大当家那份,我们马大当家那份你还没给!”贼寇晃着大刀片子。
“我家实在是没钱了,下个月粮米都不够吃,还请几位好汉高抬贵手,饶过这一回。”男人语气打颤,不知是惧是怒。
“没钱?那就肉偿!”贼寇提着裤腰淫笑说:“我们早就听说了,你那婆娘生得一身好白肉,让哥几个舒坦舒坦,兴许就能饶了这一次。”
言罢贼寇便要上前,男人按捺不住,扁担狠狠抽中贼寇眉角,惹得对方尖叫一身,随即贼寇们一拥而上,乱刀将男人砍死,然后一脚踹开门板。
贼寇们笑着涌入屋中,七手八脚将妇人拽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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