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毕:“能够干犯法坛,这不是寻常妖怪。过去不闹,偏偏等我行法时才闹……”
王郡丞问:“莫非是本地妖邪,担心朝廷大军上门征讨,所以打算提前动手?”
“有可能。”赵黍旋即又摇头:“但这时机未免抓得太准了,我登坛行法不宜受扰,那狐妖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动手,一看就是通晓术法行持的妖物啊。”
王郡丞皱眉沉吟,赵黍见他这样,于是问道:“大人莫非另有见解?”
“我对术法、妖邪一窍不通。”王郡丞说:“可要是让我来猜……不、还是算了。”
“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有话不妨直说,任何声息都传不出去。”赵黍将一张封门掩户符镇贴在库室门上。
王郡丞目光游移躲闪:“这个……依我来看,最能坏事的并非外人,多数时候就是自己人。”
赵黍脸色微变,正要多问,王郡丞赶紧摆手:“赵符吏别再问了,本官方才昏睡,说梦话而已,不必理会。”
……
“你觉得那头狐妖是受馆廨修士驱使而来的吗?”
离开郡府衙署,赵黍跟灵箫谈及此事。
“不无可能。”灵箫言道:“只是我觉得那狐妖有些不寻常。”
“此话何意?”
“微妙预感罢了,如今的我也无法看清。”灵箫解释说:“上古仙家有驯服各类瑞兽灵禽的风尚,譬如瑶池龟山仙母驾下就有不少神鸟灵禽、善啸虎豹。至于堪称仙瑞的狐狸,当以天狐为首。”
“你该不会是说,那只狐妖是什么上古天狐吧?”赵黍额头冒汗。
灵箫并不掩饰:“我只是有一丝灵妙感应,并不能肯定。何况天狐并非寻常狐妖,而是天生瑞兽,得授仙箓之余,多为仙家辅弼臣佐。不像凡间狐妖以声色惑人、贪嗜脑髓血肉。”
“仙箓……”赵黍沉吟道:“对了,你那年头有仙系血胤这种说法吗?就是某位祖先曾是仙家,后世子弟因血脉根骨异于常人,生来便得授法箓,有仙家将吏护佑。”
“并无此等讲究,是后人造作。”灵箫问:“你怀疑崇玄馆那个梁朔?”
“被王郡丞这么一提醒,如今最想拖怀英馆后腿的,也就是他们了。”赵黍有些无奈:“其实我也挺佩服王郡丞,给人当不受待见的副手就算了,好不容易掌一回权,还是这种危急关头,好处没捞多少,随时要被扣上各种罪过。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记得你之前仍在怀疑此地官吏。”
赵黍撇了撇嘴:“我肯定要怀疑啊,贼寇轻而易举地击杀地方长官,王郡丞因此临时掌权,偏偏朝廷久久不派正式郡守到任,这事怎么看都很奇怪。”
“此人方才言行不似作伪。”灵箫提醒说。
赵黍赞同道:“我也是这么看。而且他的说法也算有理,朝廷真正的心思就不是在剿匪除妖,崇玄馆哪里不明白这层意思?正是因此,他们派出狐妖,试图掀了我的法坛,也并非说不过去。”
“若真如此,这等心思可称卑劣。”灵箫冷笑说:“此辈枉称仙系血胤,即便祖上真有仙家,不思精进修为、积善余庆,却在这种皮毛小事上花费心机。所谓弄虚作假,不外如是。”
“卑劣吗?”赵黍有些无奈:“说真的,我要是梁朔,指不定做得更狠更绝。维护自家地位权势,外人无可指摘。在我看来,这种伎俩纯粹是不够高明。如果真是梁朔派出的狐妖,有点太……怎么说呢?这就被猜中了?”
“若你是梁朔,又打算如何做?”灵箫问。
“不说别的,肯定仗着家世和朝堂权势,先把那两万兵马拉来再说!”赵黍忍不住笑:“然后仗着势头,直接进军,将贼寇霸占的地盘拿下,不让别的馆廨有争功的机会!”
灵箫叹道:“这等务求事成,所以你注定不是梁朔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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