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舜英原本是想劝赵黍别浪费工夫在此,自己也好回去休息,谁料反倒激起赵黍的热情。
“好了,子时已到。”辛舜英按下不耐,捧起幽光流转的浑仪,牵动周天星气,引向墙壁符篆。
星气化入符篆之中,升起一片星芒,在院墙上方盘旋不定,墙壁上的禁制阵式开始勾招深处结界。
赵黍发动英玄照景术,在他眼中,结界中有一股气韵好似涓涓细流被汲取进阵式之中,他毫不犹豫地掐诀念咒。地上早已设好油灯法仪,还摆着一碗经过法咒点化的清水,内蕴赵黍吹吐的真气。
随着赵黍施展术法,地上油灯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金桥,笔直抵在墙壁阵式上,将结界气韵缓缓接引而出,度入碗中。
就见碗中清水一阵鼓动上涌,水液聚成一个不太完备的人形——四肢粗壮,躯干敦实,脑袋跟躯干连成一块,也没有面目五官,就像孩童捏成的泥巴玩偶,做工粗劣。
“嗯?没理由啊。”赵黍挠头不已:“哪怕是一股气机灵韵,按说也能完整显现神祇真形才对,否则如何分灵降附在坛像上?”
“好了么?”辛舜英没心情陪赵黍玩下去,直言道:“赵学弟,我先去歇息了。”
“哦,辛学姐慢走。”赵黍没有挽留,叫石火光过来一起钻研。
辛舜英转身离开,穿过走廊,就见罗希贤迎面而来:“辛学姐还没休息?”
“被那位赵大法师拉去做苦力。”辛舜英脸上尽力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度,嘴上却毫不饶人:“可惜,我的本事伺候不了这位赵大法师,还是请他另找高明吧。”
“辛学姐息怒。”罗希贤笑道:“赵黍就是这个性子,遇到术法之事便专注起来,顾不了旁人。”
“罗公子。”辛舜英忽然动了一丝心思:“我听说你跟郡府一同,向盐泽城的富绅大户出售昂贵香料?”
罗希贤闻言面露自豪:“不错。这么做既是为了妥善处理一批龙血脂,也能让本地郡府有所分润。”
辛舜英问道:“我这几天看到赵学弟在调制香料了。这个主意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当然是赵黍啊,不是他还能是谁?”罗希贤直言道。
辛舜英目光深邃:“罗公子,这我便要多问几句了,此次来星落郡,怀英馆到底是以谁为主导?是谁发号施令?”
“当然是我。”罗希贤微微皱眉。
“若是如此,为何我们一路北上,几乎都是赵黍在出谋划策、安排事务?”辛舜英问。
罗希贤说道:“张首座让赵黍作为我的副手,不正是这个用意么?若论智计谋略,我确实不如赵黍。”
“谋士不能代替主公做决定,否则权势就会被架空。”辛舜英笑意令人发寒:“恕我直言,赵黍虽然没有代替罗公子你做决定,然而他却通过出谋划策,无声无息地引导着罗公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罗希贤面露愠色:“你在离间我跟赵黍吗?”
辛舜英眯起凤眼:“罗公子要是这样想,那未来恐怕难以在星落郡立足了。”
罗希贤咬牙不言,辛舜英微笑道:“若仅是身为同窗好友,赵黍给你出谋划策,并无不妥。但罗公子要想从此步入仕途,甚至将来以星落郡为垫脚石,迈向东胜都朝堂,就不能事事都交给旁人代劳。”
“我不觉得赵黍会害我。”罗希贤沉声道。
辛舜英笑眯眯地说:“赵黍当然不会害你,可你觉得如今盐泽城那些富绅,甚至包括那位郡丞,更青睐你们当中哪一个?”
罗希贤冷哼一声:“若不是我跟郡府商议,那些龙血脂香料也卖不出去。”
“若不是赵黍,罗公子能想到这样妥善的计策吗?”辛舜英反问。
罗希贤眼角一紧,他徐徐吸气,辛舜英说道:“看,这就是赵黍的心机所在,他借助你的信任,把事情办得妥善漂亮,旁人还无法指摘。其实我也认为赵黍对你没有恶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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