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胡惟庸目送着庞玉海带着随行人员走远之后,转身看向了秦海,面色顿时憋成了通红。
“逆子!简直是本性难移!大伤初愈就出去招摇,他还嫌不够乱吗?!不要命了?!立刻派人把他给我找回来!如果不肯,就给我绑回来!”
胡惟庸暴跳如雷的喊道。
原本刚才还在震惊自己的儿子料事如神,可是紧接着就差点被气得吐血。
秦海吓了一跳,急忙亲自带着人去找胡非去了。
而阿水则胆战心惊的带着自己的家小离开了丞相府,事已至此,胡惟庸并没有阻拦,而是放任其离开,虽然他还不确定阿水为什么会当着庞玉海的面那么回答。
...
皇宫。
奉天殿。
“陛下,老奴已经去丞相府看过了,车夫一家的确并未被胡相关押,老奴去的时候,丞相府的管家正要将他们送回去。”
太监总管庞玉海恭敬的行了一礼,对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朱元璋缓缓说道。
可是听了庞玉海的话,朱元璋的脸色却不由得变了变,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
“难道是检校传回的消息有误?”
朱元璋皱着眉头,疑惑的说道。
“检校中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能力出众,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差错,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庞玉海迟疑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那就是说,是有人赶在你去之前释放了车夫一家?难道胡相事先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刚才在朕面前的所作所为就全都是假象!”
“他从未在朕的面前像今天这样示弱过,之前哪一次不是据理力争?甚至与朕针锋相对,可是今日却一改之前的强硬,此事必有端倪!”
朱元璋沉声说道,眉眼之间的疑惑越加的凝重。
原本他想借着车夫被抓一事敲打一下胡惟庸,希望胡惟庸收敛一些,毕竟跟随他多年,并不想到最后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在他即将发作之时胡惟庸会突然主动下跪认错,这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真的是丞相事先安排,那老奴去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巧的碰上相府的人送那车夫回家,而且据相府管家所言,他是奉了胡相之子的命令,护送车夫回家。”
庞玉海想了想说道。
“胡相之子?难道是他?!”
朱元璋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可是紧接着却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相信。
“这些年老奴从百官之中也听闻了一些关于此子的传言,可是据说此子一向不学无术,是个整日花天酒地,无所事事的纨绔子,他应该没有能力事前料到宫中会发生什么,如果他真的有如此聪明,那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了。”
庞玉海带着一丝苦笑,缓缓地说道。
“不可能是他!”
“朕虽然没见过此子,可是近些年关于他的传闻也听了不少,没有人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十足的败家子,而且还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不可能!”
朱元璋摇着头,肯定的说道。
“说来也有些意思,老奴去的时候,此子大伤初愈便趁着胡相不在家溜了出去,据说是因为口喝了,着实有些莫名其妙,当时丞相的表情可难受得紧。”
庞玉海轻笑着说道。
口喝了?
什么跟什么啊?
朱元璋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子,心里犯着嘀咕。
抛开这个奇怪的纨绔子先不论,原本他是想借机打压一下胡惟庸日渐高涨的气焰,可是没想到中间却出了岔子,让他原本的计划半途夭折,想来心中忍不住有些不快。
但是那个暗中相助胡惟庸的人到底是谁呢?
“通知检校,严查丞相府上下,看看车夫一家被放到底是怎么回事!”
良久之后,朱元璋转身看向了庞玉海,沉声说道。
今日的事,有些太过蹊跷,也让他忍不住有些忌惮,如果这一切都是胡惟庸自己演的一出戏,那恐怕光敲打和打压已经不够了。
“老奴遵旨。”
“那陛下,胡相之子那边是否需要派人监察?”
庞玉海答应了一声,紧接着试探着问道。
“随便派个人去就行,想来他也没什么值得查的。”
朱元璋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庞玉海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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