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
“小子,不许无礼!”白鹭洲瞪眼骂道。
看见白云生和荆昊在一起,他心里已明白八九分。
想必是荆昊听了自己的托付,找到了偷跑出来的白云生,而距离他发现白云生失踪不过半日,那这小子必定是用神空符跑到了倚帝山。
想着想着,白鹭洲抿着的嘴忽然吐出了笑声,他捋着白须,盯着面不红耳不赤的白云生,笑道:
“哈哈哈,你小子厉害啊,连老子的天机盒都能打开。”
和这位“酒千斗”相处了十多年,白云生太清楚白鹭洲的脾气了。看着眼前老人和蔼的笑容,他心里的小鼓已经敲响了警钟。白鹭洲也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记住了这一笔。
“白老头,远来是客。”
幽鸿无意这祖孙二人的“叙旧”,他心急如焚的是梧桐的事,接着说道:
“看来他就是朱雀大人所说的少年,我等速速把他带去。”
白鹭洲记下了“这一杠”,听完幽鸿的话,脸色接着一紧,迟疑道:“这···弄错了吧?”
“不会错的。荆昊在此等候。小友,你随我来。”
幽鸿完全没有多等一刻,说着便抓起白云生,瞬移消失不见,白鹭洲也立即追随而去。
又是那山腹密洞。
“朱雀大人,可是此子?”
幽鸿放下白云生,小心地问道。
朱雀低缓的声音接着传来:“没错,你二人出去吧。”
“嗯?朱雀大人,他……”
白鹭洲刚要急问,却被幽鸿制止,半拉半扯地将他拉到了密窟外。
洞里只留下白云生一个小孩子。不知是知道白鹭洲在身旁,还是心有无畏,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淡定地看了一圈四周,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在哪。
“你是谁?”白云生问。
刚刚那个声音道:“他们都叫我朱雀,你也可以。”
“火神兽?”
白云生目光一亮。
“是。”
“你找我?”
“请进来一叙。”
“怎么进?”
“用脚。”
白云生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居然真地迈出了第一步。没想到这一脚竟踩在了虚空中,接着第二步、第三步···他一步步走近了白莹莹的结界,刚要伸手触摸,一下子就被吸了进去。
这是一间空旷的大殿,黑漆漆的,只能看见四根高大的石柱,上面斜刺着红色的火焰。白云生的正前方有座莲台,上面盘坐着一个人影,看不清模样。
“这是哪?”
“碧玉梧桐内的世界。”
“你是谁?”
“这个问题刚才你已经问过了。”
“我忘了。”
朱雀闷了闷气,重新开始说话。
“你可知天地间有五行元气?”
“知道。”
“你可知,你无法吸聚元气,修行业力?”
“知道。”
听到朱雀的这句话,白云生忽然来了兴趣,脸色也开始认真起来。他虽天性自在,万事随心无求,可其实一直对自己无法修行的事耿耿于怀,少于人言。
朱雀似乎也来了兴致,声音也高了几分,说道:
“人修营位,妖修魄位,可你却既无营,亦无魄。”
“你有办法?”白云生有些迫切地问道。
“没有。”
白云生兴奋的目光瞬间失落,他深深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又涌上一股酸楚。
“不过,我可送你一物,或许它可以帮你找到答案。”
白云生倏地抬起头,朱雀又点燃了他眼中的希望。
可朱雀刚刚有“气色”的声音忽然又变得疲惫不堪:“在这之前,你可有事情问我?我还有些时间告诉你。”
白云生凝着目光,迟疑了片刻,才激动地问道:
“我想知道我父母是谁。”
朱雀沉默了。他虽掌控天地万火,守护火之本源,却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知道一个人的来历。
清冷的殿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响起朱雀的声音:
“你出身金銮大泽,这件事,心中可曾有过答案?”
“没有。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
“那便是要你自己寻找答案。”
“哦。”
白云生又一次黯然地低下头。或许是在古泽山林里十七年的孤单闯荡,让他身上有了一种别家少年没有过的坚强。
与此同时,外面的白鹭洲和幽鸿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只不过一个是急孙子,一个是急梧桐。
就在两位绝世高手快变成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
“角木蛟,幽鸿。”
朱雀的声音忽然在空中回荡。
“朱雀大人。”
两人立刻放下了心中的焦虑,毕恭毕敬地行礼回应。
“那少年现在梧桐内修行,尔不可打扰,待他自行出关。我已离去,不必再寻。”
“恭送大人!”
倚帝山上空又恢复了平静,淡白色的云低压压的,压得人胸口发闷。
白鹭洲起身摇了摇头,不信道:“修行?那小子拿什么修行?”
幽鸿道:“或许是朱雀神兽送了他的一场造化。”
白鹭洲点点头,随即又接着方才的叹息,说道:
“但愿是吧。可我已无法阻止你生命的流失,长则一年,你便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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