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鼻子发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啊啾!”
身旁拎着杀猪刀的伙伴见他如此,便关心道:“兄长可是泡水时间太长受了风寒?”
刘亭长揉了揉鼻子,摆手示意无恙,但转而却又骂骂咧咧道:“乃母的,这方圆三百里山林水泽,已经来回搜了几遍,就差掘地三尺了,我看秦相是凶多吉少矣。”
杀猪刀同伴赶忙捂他的嘴:“兄长慎言,我听说前日有别县更卒偷懒,始皇帝亲下诏令惩处,险些落個全县官吏皆斩的下场。”
“最后随驾百官劝谏,才算改为鞭笞,肩背都打烂了!”
刘大亭长吓得缩了缩脖子,可随即又推开同伴的手,做大义凛然状:“打的好!秦相贤德,吾等末吏黔首,往日多有仰仗秦相之仁政,怎敢不卖力找寻?”
“兄弟们,都找仔细些啊,若能寻得秦相,我做了关内侯,也少不了兄弟们富贵!”
“喏。”
附近水泽中的更卒,笑嘻嘻的齐声应和。
……
海中,渔船上。
秦墨看着身旁的吕雉思维发散,脑海中浮现给刘大亭长戴绿帽的少儿不宜画面,眼神便不免有些冒犯了。
吕雉似有所觉,下意识蜷缩丰腴身体,想要避开他的冒犯目光。
秦墨强行屏蔽脑海中的不堪画面,暗道:【长公主害我啊,这一天天的脑子里,老往男女苟且之事上寻思,身处险地还是保命为首吧。】
“妹妹啊,有吃食……你跑什么啊?”
秦墨自床榻上坐起身,想问吕雉要些吃食果腹,但吕雉宛如受惊的兔子,戒备着迅速向后退了几步。
似乎,生怕他要做什么禽兽之事!
秦墨无语之余,又是哭笑不得,嗔道:“躲甚?我是饿了,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吕雉赧然,上前搀扶他道:“往日皆是剑客送来吃食,今日还未送来。”
秦墨点点头,在她搀扶下站直身体,打开门扉向外走去。
门外看守的张良家臣想阻拦,秦墨指了指夜色下静谧的大海道:“船就这么大,我又戴着沉重镣铐,除了跳海喂鱼,断然是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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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臣张了张嘴又闭上,却是不在阻拦,只是抱剑跟在两人身后,既是防他当真跳海自我了断,也是在保护他。
毕竟,这船上还有横阳君韩成的家臣宾客,难保他们不会脑子一热恨意上头,宰了秦墨为韩成报仇!
秦墨行至船头,正好遇见张良在钓鱼,一支伤臂拉拢在身侧,另一支手抓着鱼竿。
但小房子的心思明显不在钓鱼上,鱼竿都快被上钩的鱼儿拉断了,也不见他收杆,只是看着海面发呆。
“再不收杆该脱钩了!”
秦墨钓鱼佬之魂觉醒,离开吕雉的搀扶,上前从张良手里夺过鱼竿,迅速往回收杆。
吕雉则抄起一个长杆网兜,趴在船舷上帮他将鱼捞起。
秦墨放下鱼竿,上前查看网兜里的鱼:“额滴乖乖,石斑鱼这么泛滥的吗?”
是一条比手臂还长的肥美石斑鱼。
秦墨转而看向旁边张良道:“有锅具调料吗?”
张良无语:“君候难道不担心前途命运么,竟还有闲心烹调食物?”
秦墨摸了摸肚皮:“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再不吃些东西,我今晚就会饿得爬不起床。”
张良愣了愣,皱眉看向一旁的抱剑家臣。
那家臣赶忙解释道:“今日是横阳君之家臣负责饭食。”
张良恍然,心中记下此事。
他们这一行人到达南越后,将会汇合先行到达的韩成子嗣家眷。
如果不事先安排好,恐怕到达南越之时,便是秦墨的死期!
……
火炉锅具调料其实就在船首,甲板底仓之下还有储备的木柴、清水、粮食、菜蔬,以及干辣椒。
吕雉丝毫没有未来大汉国母的觉悟,倒是很有做丫鬟的觉悟,主动担起厨娘职责,在火炉里生了火,又将石斑鱼洗剥好,便要下锅炖煮了。
石斑鱼炖煮倒也不错,便是先秦式烹调法,也能炖出一锅好味道。
但秦墨这些天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见她又要玩先秦式炖煮,赶忙拦住道:“你只管将鱼去骨,片成鱼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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