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将官看着皂的尸身,也是面如死灰,各自拔剑自刎,顷刻间满地鲜血尸身。
秦墨并未有丝毫阻拦,只是看着场中仅剩孤零零两人,道:“你们可曾掺和?”
“若是有牵连,趁早自我了结!”
秦墨给他们拔剑自刎的机会,乃是能做的最大宽容。
换了嬴政来处置,便是真正的腰斩弃市。
腰斩之酷烈,并非是一刀铡为两段那般简单,还要以木板堵住腰腹创口,以免肠肚外流。
犯人一时不得死,却又痛不欲生,其惨烈让人发指!
“吾二人乃军法官,不甚合群,却是不知他们因何要自刎。”仅剩的两名将官苦笑道。
秦墨点头道:“很好,记得见了陛下,也要这么说,否则隐匿不报,亦要连坐受罚。”
二将并未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是苦涩揖手拜道:“吾等确实不知。”
秦墨颔首不再多言,扶着马背想要站直身体,但一时竟是使不上力气,反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瘫坐在血污中,眼中也终是落下泪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虞姬赶忙跳下马,上前搀扶他。
那锦衣卫百将亦是下马,与虞姬合力,才将秦墨搀起。
秦墨深吸一口气,泪眼看向那仅剩二将道:“擂鼓,点兵!”
“喏。”
二将闷声领命,拥簇着他进入营寨,五百骑士在后亦步亦趋。
咚咚咚——
稍倾,营寨内响起震天战鼓声,茫然无措的军卒,纷纷下了营墙,至校场集结。
三通鼓毕,六千余戍卒整齐列阵,但那股老秦军锐气,却是看不到了,有的只是惶然。
秦墨登上点将台,一一扫过那些颇为熟悉的面孔,提气朗声道:“尔等之中,不乏跟随我征战多年的老卒,也当知我最恨的是甚。”
“军人是用来保卫百姓的,不是用来鱼肉百姓的!”
“谁掺和了皂那些事,自己站出来,若无勇气自刎,便让袍泽代劳,还可落个痛快,落个全尸。”
“否则陛下亲至,查奸除弊之下,便是生不如死的腰斩大刑!”
六千戍卒面面相觑,稀稀拉拉走出数人,看铠甲发髻样式,也都是军官。
秦墨默然摆手,数位军官揖手拜谢,或自戕,或对刺胸膛,顷刻又是满地鲜血尸身。
偌大校场,陷入死一般寂静!
军阵中或许还有心存侥幸者,也或许没有,秦墨却是懒得再督促,也没有心气了,只是朗声道:“彼辈串联郡治官吏,欺压鱼肉南阳士民,实是罪有应得,余者不必多想。”
他说着,拿出虎符高举在手道:“奉陛下之命,缉拿南郡郡治所有官员。”
“令,大军即刻开拔,封锁宛城各门,陛下到来之前,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此去,是为皂等复仇,若无那等人教唆,军营之中谁会去想蝇营狗苟之事,诸君可莫要放走一人啊。”
最后一句话是重点,垂头丧气的六千军卒,顿时齐举刀矛:“喏!!!”
正如秦墨所说,若无旁人教唆,这些整日在营寨里打熬的秦军,怎会去想那些蝇营狗苟之事。
那些郡治官吏,该死!
……
秦墨率领近七千兵马,浩浩荡荡杀往三里外的宛城,到地方之后二话不说,先接管城防,关闭各个城门。
然后直奔郡署,大小官吏见一个绑一个,但有反抗者,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鞭子,再宣读始皇帝诏令。
若如此仍是反抗,当场格杀!
“秦相,吾乃二千石大臣,怎可折辱至此?”
郡守司马徽被军卒捆成粽子,押到秦墨面前,犹自愤愤叫嚷。
秦墨看了看他那一身肥膘,森然道:“当初你出咸阳赴任,尚是精瘦男儿,如今不过区区两载,却已肥胖如豘,看来是真没少吃油水。”
“我想到一种刑法,以渔网包裹全身,再从网眼中下刀子,一片片割下肥肉,割足三千六百刀。”
“待陛下赶至,正可为你刮刮油水!”
司马徽打了个激灵,直接吓得屎尿齐流,匍匐哀求道:“吾不曾得罪秦相,何苦恨吾至深……求秦相给某一个痛快啊……”
秦墨抬脚将他踹翻在地,狰狞道:“你鱼肉百姓,残害多少无辜。”
“更将一帮大好男儿,拉入你那肮脏之境地。”
“不将你千刀万剐,难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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