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与太后娘娘认亲,大齐的七公主,即便从前与那阉人有什么纠葛,也不过是一纸空谈。
她深知苏新柔性格善良天真,那阙清曾救了苏新柔的命,她对其留情也不过一时之意。
如今若是与苏新柔说道此事,恐怕要伤了她的心,但那掌印阙清身处皇宫,爬到如今的位子,心中当是知道轻重,待苏新柔身份昭告天下,他们这段孽缘多半也就无疾而终。
周旖锦眉头微皱起来,迈步走远。
苏新柔拿了包裹,亦是神思不宁,不一会儿便走了。
众人都散去,岚夕快步追上身前的柳绿,疑惑道:“柳绿姐姐,掌印看上苏新柔了?”
柳绿的脸色僵硬了几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与苏新柔向来无话不谈,知道前些天苏新柔方答应下与掌印结为对食的诺言——
若在从前,这本是一件好事,可一夜之间,苏新柔成了先帝最小的公主,自然是要招个正经驸马,不能再与那阉人有纠葛,事情既还未成,回绝了便是。
“你别问了,我也不知。”柳绿三言两语打发了八卦的岚夕,她二人平时关系虽不错,但此事涉及皇家秘闻,断不可能说与岚夕听。
柳绿往另一边走了,岚夕咽了下口水,怔怔地望着苏新柔方才离去的方向,心中糅过一抹不悦的滋味。
掌印不是素来不喜宫女投怀送抱的吗,那苏新柔黄毛丫头一般的身材,要什么没什么,怎会得掌印的喜欢?
她“哼”了一声,扭头做活儿去了。
月底事务繁忙,国库空虚,许多用例都要削减,东西六宫自然是不愿意,纷纷叫苦不迭,雪花一般的账簿和折子堆满案头。
周旖锦皱着眉一笔笔批阅,盖了许多印玺导致手臂发麻,许久,她的头从小山般的案头中抬起,望着外边发黑的天色低头叹了口气
其中一张绿色的折子是敬事房呈上来的,记录了皇上这阵子召幸妃嫔的名册和时长,她像往日一般随手一翻,上边却异样的空旷,只有一两笔墨迹,甚至“舒昭仪”的笔迹出乎意料的没出现在这折子上。
周旖锦有些出神,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五皇子落水一事,魏景虽未治她的罪,将张美人推出去包庇了她的罪行,但此等心机手段,且涉及皇嗣,魏景心里不可能没有一杆秤,不知他二人再纠缠下去,以后会是怎样光景。
未央宫内,白若烟方哄得五皇子睡下,回到寝殿看着一边的雪兰,气得火冒三丈,抓起手边一个茶杯便丢了过去。
“不是说收养了五皇子皇上便时常会来看本宫吗?为什么这么久,皇上一次都没来,一次都没有!”白若烟珠钗都摘了,发髻歪到一边,面容狼狈不堪。
雪兰一时来不及闪避,惊愕之下,额头被磕破了,碎裂的茶杯在额边划出一道口子,血迹顺着脸颊流下,险些破相。
“娘娘消消火。”雪兰脸上用力堆出一抹笑,心中却升起浓重的恨意。
陷害五皇子一事不是白若烟想的主意吗?她只不过参与其中,还替她出了不少主意,如今魏景不肯来未央宫,她倒成了替罪羊,若不是为了银子,她何苦跟在这倒霉主子身边受气?
白若烟不知雪兰心中所想,斜着眼睥睨她,抬起脚搭在一张太师椅上,满脸都是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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