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宗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朱棣看着他,“纪纲,朕问你,你为什么要抓车在行?”
“车在行?”纪纲心说果然是来告我的御状来了,急忙解释,“主子,车在行胆大包天,臣当日办案时,他就欲加阻拦,后来居然当街行刺于臣,臣就将他拿了。”
“大白天行刺于你?”朱棣都有些不信。
纪纲看了看汤宗,“主子,那车在行是想要逼臣放了汤宗,可他不是臣的对手,被臣拿下了,汤大人昨日问臣要人,居然还言他是查案的,臣没有答应,也没有放人。”
他把汤宗也带上,准备接下来的回话反击。
朱棣看了一眼纪纲,拿起牛胃残片,扔到他面前,眼睛盯着他,“这块东西,你认识吗?”
纪纲拿起,仔细观看,心里却想着皇上为什么不接着问了,摇摇头,“主子,臣不认识。”
朱棣没有再说话,纪纲不知道自己是回答对了还是错了,只觉心跳加速,冷汗不由自主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很快,黄俨也回来了,“主子,奴婢已经问过车在行了。”
纪纲闻言暗叫不好,这汤宗是要和车在行合起伙来坑死自己,脑门上不禁冷汗直流。
朱棣看看汤宗,又看看纪纲,“当着他们的面讲出来。”
“是。”黄俨道,“主子的第一个问题,车在行说是汤大人的夫人因汤大人入诏狱病倒,车在行焦急之下,便去找纪指挥使求情,却没想到被误会行刺,动了手,于是被抓进了南镇抚司。主子的第二个问题,车在行说纪指挥使什么也没有问他,面都没见过几次,主子的第三个问题,车在行说他是费劲周折,才从一家官府特批的牛肉铺子里查访到的。”
纪纲闻言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汤宗。
汤宗则是看了眼黄俨,对于朱棣三方验证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自己说的是实话,车在行说的自然也会是实话,所以后两个问题没有错,但他可以肯定两千五百两银子的事车在行必然是说了,但黄淮并没有在朱棣面前说出来,不过这倒是好事。
朱棣自然也是明白了,这三人都没有说假话,他看向汤宗,“你与车在行查案有功,你且回去,朕会命人放了车在行。”
汤宗闻言心道,“皇上没有说褒奖的话,也没有让我查案,看来还是有所顾忌。”当即跪下行礼,“臣告退。”
他退了出去,直接回了府邸。
武英殿里,只剩下朱棣、纪纲和黄俨三人。
纪纲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虽然到现在还对具体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但也知道再辩解,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毕竟汤宗也没有往自己脑袋上狠扣帽子。
“纪纲,你跟了朕十七年了吧?”朱棣问道。
“主子,十七年五个月零三天。”纪纲记得很清楚,他知道朱棣疑心很重,重重一磕头,“主子,臣忠心耿耿,真不是无缘无故抓那车在行的。”
朱棣看他一眼,“你也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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