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坎坷崎岖,昏黄的落日已经萎缩在山脚,野狼骤然叫嚣,一个腿脚不便的背着一个瘸腿的,传出去会被人当成饭后笑点的。
她把脸蛋隔着布料埋在他的肩膀,呼出的气体像是延绵不绝的炊烟,索绕在他的肌肤。
“你别睡了啊。”他原地抖了抖身后的人,把她提着更高了一点,想让她清醒一点,万一待会追捕的魑魅魍魉追上来,会变得很麻烦。
乌悯泄气,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眸里似乎是氤氲了般朦朦胧胧的,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妥协的回应了他一句:“嗯,好。”
带着睡意朦胧的气息,搭配上甜糯的嗓音,阮筏稍愣,慢慢勾起唇角。
他的侧脸掩盖在黑黄缱绻的四野,不明情绪,只能看见泛光的眼睛,随着撩起的唇角,被勾勒起来的还有坏心思,他挑逗道:“等找到地方,我们好好睡。”
闻言,乌悯立即懂了他邪恶的念头,她嘟嘴:“父亲常道,男未婚,女未嫁,不可行龌、蹉、之事。”
对于龌蹉两个字她咬字力度加重,警醒着他什么。
阮筏和普通男子大相径庭,说这种话未必不敢做这种事。
她担忧不无理由。
“你父亲骗你的。”
“我也觉得,”她颇为赞同,若有所思道:“我见小将军与父亲所言便不符。”
何止是不符,她身上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阮筏和这句话简直毫无干系!
此话一落,阮筏难得一噎,但还是抱着调戏她的心思:“看来你还挺了解我?”
“不了解。”她立即回答,不掺杂半分犹豫。
“那我们等一下深入了解”
“不要。”她果断拒绝。
“你和你那小侍卫是不是有一腿啊?”他挑眉,他注意到她和程邪都挺亲密的。
在当初去府上和乌越商议要事的时候,看见程邪就在树枝上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盯出洞来。那时候就有预感了。
在郡主生日宴上又看见两个人含情脉脉,深情对视。便更加笃定了,如今说出来,不过是以句号结尾而已。
“……”口出狂言。她心里憋着一口气,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脖颈。
她力道不轻,全然忘记自己正在他背后。
即便他往日再怎么厉害,如今也是走路蹒跚还耗尽力气的人,终究难逃鹤困鸡羣。(1)
感受到脖颈的疼痛,他一个没留意,被牢固的树根绊倒,一个踉跄,力道不稳的向一侧滑落,他最后的动作是快速将她从背后牵扯到面前,把人严严实实裹在自己的胸膛前。
近的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馥香,以及砰砰乱跳的心脏。两个漆黑的人影缱绻在一起,如同铜板的后背在山坡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沾染不少灰尘。
正如簇艽所言,这是个无底洞,一个走不出去的空间。似乎很漫长,总算停了下来。
乌悯从他的手臂里探出脑袋来,呆滞的看着阮筏,他阖紧眼眸,没有要睁开的征兆,呼吸都削弱了不少。
他遍体鳞伤,她被他保护的完好无损。
“小将军”她抱着好奇心叫了一下,有些忐忑。
没有回应。
“阮公子”
仍然安静。
“阮筏”
一如既往。
她把手伸到他的鼻尖,感受到炽热的气息环绕在指尖,与腥臭的环境交缠并溶,那股气息没有规律,她愣愣的。
还活着。
在她的内心深处,没有丝毫内疚,没有丝毫哭泣,没有感激这次的化险为夷,在滋生出这些情绪的前面的是欣喜,是欢愉。
乌悯内心划过一个念头,恐怖得令人觳觫,这是让她之死糜它(2)的事情:杀了他,没人会知道,他会死在这个梦靥大人的困境里。
心软多了,想要硬起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所以,现在就解决掉。
捆在他的怀里,即使是被保护着,她还是觉得这和上辈子的囹圄很像,她逃不开他。
她缓缓挣扎开他的桎梏,双手附上他的脖颈,感受到对方脉搏轻微的起伏。
心底的罂粟绽放了。
阮筏,三思而后行,你上辈子估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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