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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还不想真的杀了顾问山,这一次的私闯寝宫,让顾问山得到了五十个鞭刑。
那鞭子是大理寺为了逼供专门准备的,根根又粗又硬,上面挂满倒刺,一鞭子下来,普通人少不得皮开肉绽。
哪怕是顾问山,这五十鞭下来,也基本去了半条命,一时动弹不得,不得不告假修养。
【419戳了戳装死的宿主:“死棋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简子晏惊诧:“这哪里死棋了?难道你以为我打算让顾问山直接告诉裴明珏真相吗?”
419预感到即将来临的嘲笑,不敢说自己真是这么想的。
简子晏闷笑:“还真被我说中了?小九你可真是……明明狗血小说也看了不少,怎么这简单的思维就是转不过来呢?”
419:憋屈jpg
简子晏:“顾问山可是个最重要的棋子,没有他,直到我被折腾死了裴明珏都不可能有什么醒悟进展。你放心吧,我埋下的棋,怎么可能只用一次就废了。”】
顾问山明面上是在告假修养,实际上暗地里一点都有没有安生。
他知道以裴明珏的多疑,短时间内一定不会撤销对他的监视,于是他表面上不敢轻举妄动,暗地里却一直关注着简子晏的情况。
在他听说太医被宣进延福宫后连续几天都不得离开,似乎里面有人命不久矣,太医正全力诊治之后,顾问山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他本想徐徐图之,但现在看来不行了,裴明珏没轻没重,再这样下去,简子晏会被他给生生折腾到死!
当然顾问山也再清楚不过,一旦他现在采取了行动,无论成功与否,裴明珏将再也容不得他。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想到简子晏还在承受着折磨生不如死,他就仿佛将整颗心都放在了炉灶上烤灼,让他彻夜难眠,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再进宫中,见简子晏一面。
现在,也许时机已经到了。
在裴明珏再次被几个大臣拦住的时候,顾问山轻车熟路地翻进皇宫,来到延福宫的外面,随即他目光一凝。
裴明珏吓显然对他起了忌惮,延福宫不再像从前那般,只有几个下人守着,现在这里有重兵把守,只有帝王本人和太医才能够出入。
如果是之前的顾问山,一点都不会担心这种阵仗,但他现在鞭伤未愈,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没有多少,干脆地用了之前自己最为不齿的方法——下迷药。
这种从民间找来的迷药是野路子,在宫廷中鲜少有人使用,事发突然,这些御林军也反应不及,全部被迷魂过去。
顾问山趁机从窗口跃入宫中,甫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和血腥的味道。
他眼中霎时一红,捉住还没昏厥的太医,厉声问:“他究竟怎么了?!”
太医吓得战战兢兢,也不敢反抗,颤巍巍地道:“大将军,微臣,微臣不知道……只能判出摄政王是气血亏损,至于为什么会如此严重……”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顾问山一个手刀砍中后颈,晕了过去。
顾问山一步步地走向床幔,看见简子晏即使在这些喧闹中也没有清醒过来,始终沉沉地睡着,目中流露出无比的痛惜。
“冒犯了。”
他说着,轻轻掀起被子的下半部分,利剑出鞘,一剑将锁住简子晏的链条砍断。
随即他用被子将简子晏整个人一裹,然后打横抱起,如来时一样,轻巧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他知道时间紧急,更是一刻不敢停歇。
至于裴明珏很快得知消息赶来,愤怒地一掌劈碎殿中石柱,并下令追击他们不论死活,他们谁都不知道了。
……
简子晏是被一股浓郁的药味给熏醒的。
自从顾问山来的那天之后,他就一直昏沉在半睡半醒之间,这种药味也没有少闻,于是他以为自己仍然还在延福宫中,心情古井无波。
无论精神还是身体,他都已经倦怠极了,一点张开眼睛的动力都没有,也就一直这么闭着。
反正只要裴明珏想,他有无数种方法能逼他睁眼,不是吗?他自嘲地想。
然而预想中的惩罚并没有来到,反而是一道低沉中透着微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
“你……是不是醒了?”
这意料之外的声音惊呆了简子晏,他猛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一旁。
这哪里还是什么帝王寝宫,分明只是一座普通的竹屋。
屋内设施十分简单,他正躺在唯一的一张床上,而守着一个小药炉正灰头土脸熬着药的,正是当朝一品大将军顾问山。
顾问山的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药上了,他满是担忧地望着简子晏,对上他的眼睛之后,目光躲闪了片刻,又马上恢复了坦然。
“如你所见,现在你已经不在宫里了,我把你带了出来。”顾问山没有用救这个字,“以你的聪明,应该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了吧?”
简子晏直直地盯着他,混乱的大脑半天都没有捋出有用的信息。
他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不想在他人面前展现出孱弱的一面,哪怕这人已经见到过他最为不齿的不堪。
他刚一有所动作,就马上被一只粗糙宽厚的手扶住,随即就像对待最精美脆弱的瓷器般,小心地扶着他靠坐起来。
简子晏顿了一下,用复杂的目光望向他。
“你已经知道了?”他嗓音喑哑。
顾问山重新回到药炉前的小凳上,高大的男人规规矩矩地坐着,谨慎而顾虑地点点头。
猜测得到证实,简子晏无力地闭了下眼,试图平复下混乱的心情。
如果不是这种可能,他实在无法想象顾问山为什么要在明知道会彻底激怒裴明珏的情况下,还要冒死救他出来。
见到他丝毫没有喜悦,反而脸色惨白,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顾问山惊慌起来。
“你,你不要生气,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死在裴明珏手里,没有要关着你的意思,也没有要控制你去做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简子晏打断他,“当年你已经陷入假死,我还蒙着面,你不可能认得出我才对。”
“我……”顾问山突然语塞,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小心,悄悄地向简子晏的手腕上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个不明显的眼神,简子晏霎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怔然地抬起手腕,那苍白纤瘦的腕子上此时光洁无比,看不出一点雕青的迹象。
原来如此,居然如此啊。
他算到了一切,却唯独忘记了……这个屈辱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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