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佳肴当前, 袁长山毫不意外地喝大了,好在他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闹腾, 只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李俏俏结了账, 让小二帮忙喊两个轿夫过来, 把袁长山抬上轿子,临走前, 看见小毛从反方向走来,正往食锦记去。
她不觉得小毛是专程过来找自己的, 想来应该是在为进入酒楼工作找门路。
这是小毛自己的事, 李俏俏没多管, 领着轿夫直接去了今天新买的宅子。
见袁长山呼吸均匀, 没有吐酒的征兆,李俏俏去隔壁邻居家讨了碗水, 放在窗台上,然后锁了大门,又去了趟牙行。
上午只办了宅子的事情,小厮还没买。
原本,李俏俏想着一事不烦二主, 再加上, 小毛已经成了自己人, 买小厮的佣金最好也让他一起赚了。没想到小毛听说后,竟直接选择了拒绝。
而小毛说出的理由,不仅让李俏俏服气,更让她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小毛的意思是,那些被买卖的人里,不乏跟他年纪差不多, 甚至比他还小的孩子。他们有的是被父母卖的,有的是被拍花子拐走的,还有少部分是罪人之后。反正,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几个会自卖自身,自愿为奴。
每次牙行来了跟他差不多年纪的“新货”,小毛总觉得能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看到小宝,那种感觉非常糟糕,所以,他从来不做买卖奴仆的生意。
不过,买卖奴仆的生意,一般都是谁拿“货”,谁出手,这里头利润很高,别人想插手都很难。
李俏俏上午刚来过牙行,里头不少人都认得她,虽然知道她并不如打扮的那样是个一穷二白的乡下人,但都知道她跟小毛关系好,便以为她是来找小毛的,所以谁都没想着上前招呼,倒是牙行的一个管事主动跟她搭了话。
得知李俏俏是来买小厮的,牙行管事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三分,亲自带她去仓库挑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俏俏年纪小,看起来很好说话,那些备选奴仆的脸上一扫之前的麻木,争相在她面前表现起来。
面对这种场景,李俏俏实在喜欢不起来,挑了一个大她两三岁的男孩,付了六两银子后,便匆忙走人。
回去的路上,她顺手买了抹布、扫帚等洒扫物品,因着新买的小厮面黄肌瘦,看起来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她没敢买重物,怕把人累垮了。
到了家里,袁长山还在呼呼大睡,李俏俏索性又把人带去之前赁的房子,把放在那儿的行李通通搬上马车,整个乔迁工作就算完成了。
小厮姓乔名冬生,是徽州府城某个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他父亲犯下大错,主家便把他们一家四口直接发卖了。发卖前,他父亲被打了板子,没熬几天,人就没了。后来,他母亲和妹妹先他一步被人买走,如今也不知道沦落去了何方。
听起来非常悲惨,但封建社会中,有着同样悲惨甚至更加悲惨命运的人实在太多太多,李俏俏做不到以一己之力推翻当下的社会制度,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自己觉得正确的事。
冬生这个年纪早已记事知事,李俏俏便没有给他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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