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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替刑17(第2页/共3页)

,病了,大嫂不给你鸡汤喝,你可千万别埋怨大嫂不孝敬你,毕竟都是跟你学的。”

一个孝道压下来,姚春花连个屁都不敢放。

也就李俏俏跟在袁长山后头喝鸡汤的时候,今年刚四岁半的袁三根会没眼色地闹脾气。

见他在地上撒泼打滚耍无赖,李俏俏也不生气,只露出一口大白牙,语气森森地逗他,“你让娘把你卖给山上的屠猎户当儿子,保管你也天天喝鸡汤。”

吓得袁三根当场尿了裤子,可把姚春花心疼坏了。

自那以后,姚春花跟防贼一样防着李俏俏,就怕家里又有什么好东西入了她的眼。

李俏俏懒得搭理她,院子里的鸡抓完了,就去隔壁大椿叔家买,看得姚春花心头滴血。

“办好了。”李俏俏把地契掏出来给袁长山,“十三亩良田,一共四百五十五两。”

袁长山大字不识一箩筐,但地契这中贵重物品,在他前头的穷苦生涯中,也有幸在当地乡绅家见过两回。

看着一模一样的白纸黑字红印章红手印,袁长山激动地老泪纵横,“我老袁家终于有地了。”

李俏俏拍了拍他的肩膀,许下承诺,“以后还会有更多。”

袁长山怕眼泪把地契打湿,连忙塞回李俏俏手里,“赶紧收好,别弄脏了。”

“这个你看看,是我在县里专门找秀才公给二叔和我起的名字。”李俏俏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

“你这孩子,明知道我不识字,还让我看,”袁长山佯怒道,“快给我念念,叫什么,有什么说法。”

李俏俏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二叔的名字叫袁广袤,从东到西的长度是为‘广’,从南到北的长度是为‘袤’,意思就是广阔得望不到边【1】。意思就是我二叔有地,很大一片地,是个大地主。”

袁长山蹙眉,“这不跟你爹的名字一个意思吗?我知道的,广田,就是好大一片田的意思。”

李俏俏理所当然道,“本就是身上流淌着相同血脉的亲兄弟,不同的名字,同样的意思,人家一听就知道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两兄弟,不好吗?”

袁长山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又问,“那你叫什么?”

“袁溢清。秀才公说了,这是取自宋代词人苏轼的《阳关曲中秋月》,‘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清’有清楚、清白的意思,与‘溢’字搭配,有清正廉洁之意。”【2】

“我与秀才公说了,以后要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当个大官,他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让我以后一定要造福百姓,当个清正廉洁的好官。”李俏俏顺势说出自己后面的打算。

袁长山第一次听说孙子的宏图大志,高兴地连连叫好,“二根,好样的!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中志向!秀才公说的没错,你以后要是当了大官,一定要当个好官,当个清官!可不能跟咱们前头那个县太爷一样,鱼肉乡里,草菅人命!”

“您老擎放心,我险些被那狗官害得丢了性命,绝对不会跟他一样的!”李俏俏保证道。

“我跟秀才公打听了一下,县城有个有名的李夫子,学问做的非常好,因为年纪太大,经不住舟车劳顿,所以没再去府城赶考。他虽然是个秀才,但教的学生有两个都中了举。秀才公的意思是,其他年纪轻的秀才和举人自己也要参加科考,他们收学生大多是为了凑齐赶考的路费,不像李夫子,会把全部经历放在学生身上。”

谷文县城确实有李夫子这么一个人,李夫子也确实教出了两个举人学生,但李俏俏选择李夫子,并不是因为上述的中中理由,纯粹是因为李夫子人品可靠,在坊间的口碑最好。

据说,李夫子那里收了很多家庭贫困的寒门学子,对于一些实在交不起束脩的学生,只要对方是诚心向学,且品性、资质良好,便可以用等价物代替,甚至拖欠学费,等学生家里宽裕了,再补齐束脩。

李夫子对学生要求严格,课堂上走神或者无法按时完成课业的学生会被打手心或者罚站,更严重的会直接被劝退。

这中夫子,家长喜欢,学生未必喜欢,所以,有不少学生死活都不愿意去李夫子那儿进学。

同时,李夫子的同行也会对外放出风声,说李夫子年事已高,且因为常年不参加科举,做的学问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等等,借此抢夺生源。

是以,李夫子口碑虽好,但学生并没有很多,大多是家中贫困、想奋力改换门庭的穷人家的孩子。

李俏俏对于夫子的唯一要求就是人品可靠,学问方面的东西,她不知道学过多少次了,只不过学的太多,知识过于驳杂,需要将本世界的历史、人物、典籍从头到尾重新梳理、记忆一遍。

她口中的秀才公是她杜撰出来的人物,原型就是卖地的王书生,有这么一个即将或者已经搬离谷文县的人做幌子,李俏俏可以在很多事情上随意扯淡,从而不必担心袁长山起疑。

“你的意思是,想去李夫子那里进学?”袁长山问道。

“是的,等办完过继的事情,还要麻烦阿爷送我过去。”李俏俏点头。

学生第一次上门拜见夫子,基本上都是由父母领着,以示尊重。李俏俏虽然情况特殊,但也不想自己上门自己缴学费,以免被夫子重点关注。有袁长山出面,事情就好办许多。

“那是当然!等你正式过继给你二叔,就由你爷来替他操劳。你且放心,这些事,我肯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袁长山拍着胸脯道。

把李俏俏过继给袁广袤,于这对祖孙二人来说,其实件双赢的事。李俏俏就不说了,袁长山心里则一直惦记着亡妻和一出生便夭折的小儿子。

过继的事情,他连想都没想过,不是不敢或者不想,是压根没起过这样的念头。

就像族长袁长江说的,他们袁氏家族就没有这样的先例,毕竟没人会舍得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过继给一个夭折的婴儿。

李俏俏刚提出来的时候,袁长山还愣了愣,颇觉得为难,直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左思右想,才终于发现其中的利与弊。

这件事,于他自己,于他的亡妻,于他的小儿子,于李俏俏,都是利;于他的大儿子和大儿媳,都是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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