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百姓……切莫推辞……”
“使君言重了,”刘备郑重承诺,“还请您放心,在下自当尽心竭力,辅佐湖阳君抵御外敌,保护徐州士庶。”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陶谦闭上眼睛,感到些许安心。
交代完该交代的,陶谦表现出了明显的疲倦,仆从们鱼贯而入,服侍着他喝了药,用点软烂的食物,扶着他躺下继续休息了。
刘备和陈登告退。
行至府门外,刘备才感觉那种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的压抑气氛得到了缓解。他叹了口气,道:“幸而有湖阳君在,徐州可安矣。”
想到自己悄悄扣下,没给陶谦看过的那几封弟弟连着寄来的、夸赞湖阳君的信,又想到吕昭应弟弟邀请,暂且驻扎在取虑的举动,陈登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明公所言甚是,但若无明公在此,徐州恐怕还是不得安生。”
刘备微微一愣,正犹豫要不要委婉地询问一下陈登的意思,陈登却已经行礼告辞了。
刘备小时候父亲早逝,与母亲相依为命,家里较为贫困,母子俩靠着贩履织席为生,他因此学会了编制的手艺,之后每每感觉压力大时,他就不自觉地想编点什么东西,放空精神,缓解一下情绪。
心事重重的刘备编起了髦牛尾,编完后从简雍送到张飞,还给关羽留了两根,最后实在没人可以送了,他才默默停下手工活,转而在小院里开辟了一块土地种些蔬菜,聊以慰藉。
这天刘备浇菜的时候,听到外面响起了洪亮的、明显透着愤怒的说话声,还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为非作歹,横行乡里,真该把他们全都吊起来,用鞭子沾了盐水挨个抽!”
“……将军息怒……不值当……”
刘备的动作短暂地停顿片刻,继续劳作。
很快张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里,完全顾不上什么礼节,撩起衣摆叉开腿往台阶上一坐,气得脸颊涨红,胸膛不断起伏。
简雍快步跟在张飞身后,没有制止他骂骂咧咧的举动,还安慰地拍了拍他肌肉结实的臂膀。
他虽然不像张飞那么生气,但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张飞箕踞着生了会儿闷气,总算意识到没人来搭理自己,扭头伸长脖子张望,看到刘备正弯着腰忙活。
“……兄长!”这位身材威武健壮的武人瞪着一双大眼睛,发出了有点委屈的声音。
刘备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浇水用的葫芦瓢扔回水桶里,直起身拍拍手,无奈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我在街上撞见那帮丹阳兵拦着路过的民女调戏,”张飞愤愤道,“便把他们捆了送去给曹豹,劝他约束手下。曹豹当面答应,可我还没走几步,他就开始讥讽于我!与如此小人为伍,岂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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