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吕昭显然不傻,那她就是在警告了。
虽然早就有“来者不善”的心理准备,但当吕昭真的展现出态度强硬的一面时,本地士族们仍然感到十分不舒服。
她怎么能这样呢?她怎么敢这样呢?
袁术狂是因为他姓袁,你个小妇人狂什么?祖上出了几个两千石?就敢行事如此嚣张!
果真是出身乡野的村妇,粗俗又不懂礼数!
唉,我们只是想要一位志虑忠纯、品行高洁的州牧,这个要求就那么难以实现吗?天下之大,竟找不出一个能望袁公项背的人物!
冀州那帮人凭什么能拥有这样好的运气!
既然她不能好好地同我们合作,那也只有换个听话的人了——很多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了这个念头,他们悄悄对视,交换目光,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方与自己想法一致。
吕昭敏锐地将所有人的神色变化统统收入眼底,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午夜时分,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张辽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城的。
更夫打着哈欠,沿固定的路线巡逻,刚刚拐出巷子上大路,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在他的认知里,此时的街道应当是空无一物的。但他看到了人,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身着玄甲,骑在威武高大的马上,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前行。
无人说话,裹着蹄子的马也安安静静,仅能听到铁质甲片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宛如幽灵夜行。
更夫被吓得一个激灵,人瞬间清醒了,连滚带爬地退到路边,给军队让出位置。
这是哪家的军队?怎么都没动静的?白天那个什么湖阳君才刚来,晚上就又换人啦?天呐天呐!
他心乱如麻,没能及时躲避,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一个更像幽灵的影子飘了过来,直至意识到打在蓑衣上的雨水似乎停止了,他才茫然地偏过头,看见一位裹着大氅、发髻低绾的女郎站在旁边。
女郎自然是吕昭,她手中握着把撑开的伞,伞面绘着疏落有致的桃花枝,她似乎有些无聊,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带着伞一同缓慢旋转,坠在伞骨上的雨滴随之飞溅。
伞盖稍稍朝着更夫的方向倾斜,挡住了原本落在他头上的雨水。
“怎么也不戴个斗笠?”吕昭问。
过了好一会儿,更夫才意识到吕昭是在跟他说话,他弯下腰,露出惶恐的神色,结结巴巴地回答:“雨、雨不大……下、下雨好……已、已经多日未见雨……”
更夫话说得颠三倒四,但吕昭听懂了,她微微皱眉,捕捉到关键词:“多日未曾下雨?”
当人的精力过度集中在一件事上,就很容易忽略其他显而易见的问题。吕昭顺着更夫的话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南阳的气候是没什么问题的。立春之后,天气逐渐回暖,降水量充沛,达到了种子萌发的正常需求,使农作物能在一个较为舒适的环境中快速成长。
但南阳隔壁的汝南就很不对劲儿了,几乎一直没下过雨,土地越来越干旱,农民脸上的愁绪一日比一日深。
今夜这场雨,竟然是开春以来,汝阳的第一场雨。
准确地说,除了南阳,其他地方哪儿哪儿都不对。
汉朝的灭亡除了统治者昏聩、土地兼并严重、士族崛起等人文因素,气候也是非常重要的诱因。
风调雨顺的年份,百姓能填饱肚子,朴素的人民只要有口饭吃,怎样都能挣扎着活下去。
东汉末年小冰河期降临,北方粮食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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