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波人究竟是何来路,当即问道。
“呵,还能有谁。我们在郑国人生地不熟的。能够有如此礼遇,却还能是谁?”
李然说与他们听了,孙武顿是恍然,急忙兴奋言道:
“如此说来,那些沿途相助我们的武士,当真也是受了祭姑娘所托?”
显而易见,能够对他们的行踪掌握得如此清楚,且又如此关切备至的,当只有祭乐一人了。
“之前我就答应过祭乐,来了郑国定会去看她,便是她不来相请,我也会去登门拜访的。”
“只是…”
话到此处,李然忽的一顿,停了下来。
孙武忙问道:
“只是什么?”
李然笑道:
“祭姑娘冰雪聪明,知道你我此番西行凶险万分。即便是进了郑国,也必定会倍加小心。所以故意差人前来相邀,却未曾点破我等身份。”
“在郑国还需得如此谨慎?恕在下愚钝,怎么听着有点糊涂…”
孙武还未反应过来,一时显得有些懵懂。
只听李然继续解释道:
“我们初来乍到,一切都十分陌生、她若是亲自前来,却与她身份不相符。但她若是让门客前来,万一是点名了身份,又有可能会让我们处于险境之中。”
“因为除她之外,其实还有一人对我们的行程是更感兴趣的。”
“哦?是谁?”
孙武当即饶有兴致的问道。
“当然就是季孙意如了。”
李然抬头看了看外面来往不歇的商客行人,眉尖闪过一抹冷色。
季氏此番追杀,前后十余次,出动门客数以千计,当真可谓锲而不舍。
然而季孙意如是如何清楚知晓李然西行的行程的呢?难不成他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够提前洞悉这一切,还能极为精确的不断派人前来追杀?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的行程已然在叔孙豹告知祭乐之时便是遭了泄露,而且又时刻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此番抵达郑邑。除了祭乐知晓外,季孙意如只怕也已是知晓了。只是碍于此处乃是郑国都城,那些暗处的武士才不敢大张旗鼓的动手罢了。
祭乐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估计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派人来请李然的时候,故意隐瞒了身份,而且又客客气气的。李然见状一猜,便自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更为关键的是,如此一来,届时季氏的耳目见了,便也会忌惮三分。谅那些个武士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在郑邑动手。
其实祭乐这么做,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只是李然并未告诉孙武。
那就是祭乐毕竟是个女儿身,虽性子豪迈,行事不拘俗世礼节,可此处毕竟是郑邑。如此抛头露面,终究不妥,祭氏的脸面终归还是要有所顾及的。
李然猜测,这恐怕也是祭先的意思。
他甚至能够猜到,定然是祭乐恳请父亲派人来接应自己,可祭先不允,于是祭乐只好胡搅蛮缠,好一顿撒娇,这才让祭先答应了先派门客前来试探。
所以,只说“相请”,而不告知李然名号。祭先自然也有要为自己女儿的声誉着想的意思在里头。
“哎,不说了,开吃!吃完咱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再去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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