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惧怕,没有一个人愿意跟过来,这反倒是便宜了花荣武松几个。
功劳虽大,但总量就这么多,人多了,落在自己头上的势必要被分薄。
好不容易从收复失地的激动中缓过神来,众人又紧接着陷入下一轮不可抑制的兴奋,与对未来美好生活与光明前途的畅想。
他们深深意识到,这次回去后,就真的彻底跟从前不一样了。
…
回东京的时候,他们顺道去了趟幽州。
在隋唐时,这里就是北方的军事重镇、交通中心和商业都会,几次混战过后,这个地处于中原王朝与北方游牧民族交界地带的城市,便形成了少有的多民族混居的现象。汉人、契丹人和高丽人等共同生活在这里,辽国一百多年来的统治深入人心,当地的汉人对宋朝几乎没有什么认同感。
收回来只是第一步,如何统治和管理,将当地百姓的心一步步拉回宋朝,才是接下来要处理的棘手问题。
而这些复杂的局面,需要管理者亲眼去看,亲耳去听,胡乱生搬硬套中原王朝那一套措施,只会适得其反,很容易将百姓逼向辽国或金国的怀抱。
经此一行,赵楷猛地成熟许多,他本就聪明,只是从前在政事上不上心,如今被行秋或诱导或强迫地带着,一路边走边讲解,又切身实地地亲自体验过完全不同于东京的风土人情后,整个人突然就开窍了。
不用行秋提醒,他已经无师自通地看明白,这里的汉人对大宋有多抵触,也明白如果不拉拢怀柔,而是强行压制的话,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行秋对他的成长十分欣慰。
能看明白这一点,他这趟就不算白跑,但光有眼光却是远远不够的,关键还得看后续有没有执行的能力与魄力。
17岁就考上状元的皇子,怎会是一个蠢人,就像他才华横溢的父亲一样,二人在某些方面来说,都是天才型人物,但为何在历史上,后者却像中了猪瘟般,缕缕干出那些让人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脑残事?
是他真的有那么蠢,别人轻易能看出来的问题,他什么都看不到吗?并不是,行秋与他接触下来,发现赵佶虽然在政治上没什么天份,脑袋却相当聪明。
他只是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极度自私自利,懦弱贪婪,做任何事情都是以自身利益为中心,百姓的死活与国家的尊严,在他眼里远没有自己的享受和安危重要。
而年纪尚小的赵楷,目前来看,尚且还算个可造之材,再过上几年呢?
赵佶的影响,臣子的附和与吹捧,权力和利益的驱使,他是否会走上赵佶的老路?行秋并不能保证。
但
有一点他想的很清楚,那就是,赵楷必须尽快登基。
大宋如今内部遗留的问题太多,军队、冗官、财政、党争、**……一个全然崩溃的体系,正需要赵楷这种热血蓬勃的小年轻来重拳出击。
如果等到十几年后赵佶正常退位,赵楷也被熬成了圆滑自私的老油条,那时还谈什么改革,赵佶刚登基的时候不也有过两年励精图治的日子,但时间一长,依然成了如今这德性。
十几年时间,足够将一个锐利进取的少年,变成安于现状骄傲自满的中年人,行秋对身处最高位的皇室贵族向来不吝啬于最坏的打算和揣测。
但怎么才能让赵佶尽快退位……行秋垂着眼睫,一抹冷光自琥珀色的眼瞳中转瞬即逝,心下闪过诸多念头,再次抬起眼时,已然恢复了温雅和煦的模样。
…
回到东京的时候,刚下过一场大雪,路上的积雪还没融化。
虽然已过了元宵佳节,空气里依旧弥漫着几分节日的气息。
百姓们早已得到消息,早早来到城门处自发迎接众人入城,欢庆热闹的场面太热烈,四周皆是兴奋欢呼的人群,行秋等人被围在中间,举目望去,只见一片乌泱泱的人头,连行走都有些困难。
最后还是赵佶派来的皇城禁军解救了他们,众人终于得以脱身。
成千上万双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目之所及皆是赞美与快乐的笑脸,是个人都在谈论他们伟大的功绩。
行秋还好,毕竟富家少爷当了十几年,又是神之眼的持有者,从小过的就是人上人的生活,心理承受能力十分过硬,武松几个则是僵硬地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个个闹了个大红脸。
坐进来接应的马车里,他们不约而同做了同一个动作,齐齐抬手去揉笑得酸疼的腮帮子,行秋见了,便笑得不行:“你们不会害羞了吧?胆子放大些,从容应对就行,以后这样的场面多的是。”
众人回想方才欢呼着仿佛要将他们淹没的百姓,个个心有余悸。群众太热情,他们招架不住啊!
顺着御街一直往皇城的方向走,走到宫门处才停下,赵佶率领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们早早等在那里。
收复燕云十六州是大宋历代帝王的心愿,几乎可以说是每一任皇帝的心病,自打消息传回东京,整座城市陷入了狂欢的浪潮,满朝文武无不欢欣鼓舞。
在这样的丰功伟绩面前,再怎样屈尊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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