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往回走。
…
入了夜,整个辽阳府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皇城和其他不多几个地方点着火把,用以视物。
皇城的防守并不严,甚至可以称得上稀松,估计除了行秋,再没有谁敢不要命地在一群身手不凡的女真名将眼皮底下搞事。
他已经在粘罕的住处附近藏了大半天,等粘罕一出门,他悄悄溜进去,找到自己送上的那件金贵华美的披风,用剑划了个稀烂,还扔在地上,踩上好几个脚印,伪造出泄愤的现场才开溜。
做完这一切,他又藏回暗处,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大约一个时辰后,粘罕喝得醉醺醺的回来。
下一刻,他听到屋子里骤然响起的怒骂声,紧接着便看到他手里抓着那块破破烂烂的披风,气冲冲地向着
吴乞买的住处大步跑去。
行秋弯了弯嘴角,心中暗笑,隐去身形远远跟在后面。
粘罕第一反应这事是吴乞买干的,刚刚吃酒的时候他就不在席上,再加上这披风本就是要送给他的,自己只是稍微提了一嘴,表达了下羡慕的情绪,就被行秋送给他了。吴乞买知道了,心里还不定怎么恼怒呢!
吴乞买则觉得粘罕大晚上的纯粹是没事找事,自己一个大男人,就算再怎么气愤被抢了东西,也不至于偷偷跑去搞破坏,他又不是那几个十来岁的小辈,才能使出这么幼稚的把戏。
说不定就是粘罕故意弄坏的,想嫁祸到他头上,反正他们两之间也发生过很多次口角了,他借着这个机会挑事可太正常了。
两人一个笃定了是对方干的,一个死不承认,又都不是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分析疑点的人,加上粘罕携怒而来,一开口就夹枪带棒的,火药味十足,吴乞买便以同样的口吻回怼过去,没说几句,两人开始争吵起来。
隔着一定距离,具体内容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越来越明显。
达成目的,行秋急忙离开。
至于他们之后会不会知道这事是有人在搞鬼……知道了也没关系,矛盾已经产生,不是说和好了,存在的裂缝就能自动修补如初的。
在利益的催化下,这份不和谐只会越来越大。
…
悄悄出了城,又向西赶了一整天路,终于追上自家车队。
行秋爬上马车,抬手止住要凑过来的众人,有气无力地说道:“什么都别问,让我先睡一觉。”
路途不平坦,马车晃得厉害,行秋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稍微恢复了些精力,才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讲起这事。
“……要是能把完颜宗望也牵扯进去就好了。”行秋叹了一句,“可惜,此人性情沉稳,为人精细,不像粘罕和吴乞买那样容易被挑拨,只能下次再说。”
完颜宗望就是斡鲁补,完颜阿骨打次子,也是日后率领大军破灭东京的大将之一。
不同于完颜阿骨打其他残忍暴虐的子侄们,完颜宗望勉强能称一声仁慈。
此人喜欢谈佛论道,在军中有着菩萨太子之称。即使在两国交战期,他对宋也算得上友好,押送宋徽宗时十分客气,并且在女真人手里保下了一村百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