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捏出汁水均匀地洒在兔肉上,然后继续翻烤片刻,最后裹上一层马车里备着的薄薄的面饼和青菜,就可以吃了。
既能填饱肚子,也不会因为吃了太多肉而油腻,味道还很好。
看着碟子里的肉卷,小七微微笑道:“在我家乡也有这样一道风味美食,做法及其相似,只是要用一根细细的木头签子,将三四块肉卷横着串起来,吃的时候抓着一端咬着吃,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这道菜。”
楚留香放回正要送进嘴里的食物,微笑着看向她:“说起来,跟神里姑娘同行这么久,一直没问过你是哪里人。”
“我来自异国,并非中原人士。”小七看着面露惊讶的几人,声音轻柔而和缓,似带了某种难忘的回忆,静静笑着道,“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
楚留香恍然大悟:“难怪神里姑娘的某些礼仪有别于中原女子,原来是这个原因。”
胡铁花肉也不吃了,兴致勃勃地凑过来,道:“神里姑娘说的异国,究竟是哪个国家?”
没人将她和东瀛联想再一处,实在是,提瓦特里的稻妻,跟这个时代的东瀛,完全就是火箭炮跟洲际导弹的区别,楚留香在游历列国时,也曾见过东瀛某位以风姿气度出名的皇子妃,跟神里姑娘浑然天成的高贵优雅比起来,瞬间被比进了泥土里。
余光看了眼面无表情,实际上耳朵悄悄竖起来的一点红,小七笑着开口:“我的家乡名为稻妻,每逢三月开春时节,大街小巷处便盛开着满树的樱花,是个十分美丽的地方。”
“稻妻?”楚留香疑惑地皱起眉,他自问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未听过稻妻这个名字,就连古书上也没有见过。
其他三人的眼中也露出同样的想法,见状,小七给他们解释:“稻妻是个封闭起来的国家,四面环海,外海被雷霆骤雨所包围,船只无法随意进出。况且它距此地路途遥远,方位极难寻找,若是在没有人领路的情况下就贸然前往,不是闯入雷暴导致身亡,就是迷失在茫茫雾海之上。”
随着她的讲述,众人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个被雷鸣电闪所包围起来的神秘国度,那样壮丽又骇人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众人一阵后怕。
胡铁花瞪圆了猫眼,深吸口气,问道:“世上还有这么恐怖的地方?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清丽绝伦的女子眉眼弯弯看着他,轻声道:“神里家族有自己特殊的通道,还有经常合作的异国船队,十分熟悉航路,足以安然无恙地穿越雷暴和骤雨。”
姬冰雁突然道:“你家定然是十分了不起的大家族。”
胡铁花将一直胳膊搭在他肩上,被毫不留情地摔下去后,锲而不舍地又搭上去,好奇问道:“铁公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姬冰雁指着小七,淡淡说道:“你看看她的衣裳料子,金饰玉器,还有那身仿佛从娘胎里就修养出来的风范礼仪,莫说平民,普通一些的贵族都养不出来。”
在胡铁花恍然大悟的眼神里,他接着道:“更重要的是她那把剑,没有绝对的实力,神里家定然护不住它。”
小七目光沉静,对姬冰雁的夸赞既不过分谦虚,也不骄傲自大,只是静静微笑着默认。
楚留香温和地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又带着些许好奇,问道:“神里姑娘不远万里来中原,想必有什么要紧事要做?”
“并无,只是游历一番”看向略微有些疑惑一脸我居然猜错了的楚留香,她忍不住莞尔一笑,“因我平日主理家族内外事宜,这些事又多又杂,日子久了,不免觉得无聊烦闷,更因长时间拘束在一片地界上,兄长便提议让我出来走走,一来增长见闻,二来舒缓心情。”
姬冰雁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冷厉,道:“你哥哥竟也放心让你一个人走这么远,还带着这样一柄宝刀招摇撞市,财不外露的道理,难道他没教过你?”
小七心中默然。
她当然知道雾切的外观是显眼了些,这比什么屠龙刀倚天剑还要夸张的多,但无所谓,她在这里待的时间又不是很长,只要不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那种阵势,来多少个盗宝的,她都能一一解决。
此外,这些跟角色绑定的武器,跟神之眼有相同的属性,不可丢弃,不可盗窃,等她回到现实世界的刹那,会跟着她一起消失,这也是她压根不会担心的原因之一。
她静静看着姬冰雁,好脾气地解释着:“兄长是因为相信我,完全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并且想让我独自在异国历练一番,所以才会让我独自离开,当然我也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说起自己的兄长时,总是神色宁静从容轻轻笑着的女子,语气里多了些雀跃的活泼,与谁都听得出来的思念,于是,楚留香便笑着道:“你们兄妹二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如你所说,我跟兄长向来很要好。”小七边回忆着神里绫华的记忆,边说道,“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多年,许多事都是他手把手地教我,就连我这身武艺,也是他于百忙之中,每日抽时间陪我对练,才能练到如今这种程度。”
紧接着,她又说起温馨琐碎的日常,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有庭院里的樱花,池塘里的金鱼,常去的那家小食摊
姬冰雁和胡铁花也说起他们各自的事,大部分时间都是胡铁花在说,姬冰雁寥寥几句带过。
一旁始终没有一句话的一点红沉默地听着,锋利无情的薄唇紧紧抿着,跳动的火光照进暗的几乎反射不出任何光线的漆黑双眼,莫名有几分怔然。
他自小被薛笑人收养,在杀手组织长大,从会说话开始,每一条都在无尽的杀戮和抢夺中度过,从来不知道正常人家应该过的是什么日子。
后来,他凭着手中的剑,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些名头,但这样的名是恶名,一提起中原一点红这个名字,他们又畏惧又不屑。
畏惧于他“中原第一快剑”的实力,不屑于他不过是个同□□一样,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干的杀手。
听着耳畔的欢声笑语,他的心头忽然空落落的,密密麻麻蚁噬般的寂寞与无望袭上心头,没有多痛苦,却让他仅有一次地盯着那簇火堆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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