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摊主不停哀求道:“灯郎爷,我这柑橘不扑,就是卖的。”
王世洁好像没听见:“我扑个三纯就行了吧?”
三纯,就是有三个或三个以上正面向上,就算他赢。
关扑里没有三纯的说法,就三个正面向上,那还叫什么纯?
楚禾气得头皮都快炸了。
王世洁拿出六个铜钱一掷,两个正面,四个背面,输了。
摊主长出一口气,连连施礼道:“灯郎爷,我不要您钱,我开始就说了,不跟您扑,我给您拿几个橘子吃。”
王世洁垂着眼角道:“你还想要我钱?你在这私相设赌,我该拘你回衙门,你还要我钱?”
摊主眼泪汪汪看着王世洁,哭嚎道:“大人,我没有,我没扑,大人,我没……”
话没说完,王世洁一拳将那摊主打倒,上前又对着脸上补了好几脚。
摊主有个五岁大的女儿,上前抱住摊主,哭喊道:“莫要打我爹爹,莫要打我爹爹!”
王世洁上前一脚踹在女娃脸上,女娃满脸是血,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这真是撕心裂肺,楚禾的肺子都快炸了。
王世洁回身对新人们说道:“别说我待你们不好,一人分几个橘子吃了吧!”
橘子筐被抢走,摊主抱着女儿想抢回来,徐志穹又上前将他拦住,塞了两粒银子,低声道:“赶紧走,带上你闺女,快回家。”
平时王世洁收拾两三个摊贩也就罢了,今天心情极度恶劣,先被孟青灯骂了一顿,身上又奇痒难耐,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这一路上,打了两个卖鱼的,一个卖酒的,一个卖茶的,一个卖花糕的,还有两个卖水果的,不管老弱妇孺,都下了狠手……
几个新人挑着担,推着车,都快拿不下了。
王世洁觉得今晚也差不多了,正准备回衙门,忽然看见一个姑娘正在街边打着手鼓卖唱。
姑娘俊俏,歌唱的也好,周围听曲的只顾着叫好和打赏,王世洁弄出这么大动静,这些人愣是没注意到。
王世洁上前推开了人群,走到姑娘面前。
看见这凶神恶煞的提灯郎,听曲的人一哄而散。
姑娘吓得收起手鼓也要逃,却被王世洁拦住了。
“小娘子,好俊呀,爷赏你两个钱,去爷那唱两曲。”
说话间,王世洁身手去捏姑娘的脸蛋:“这小脸蛋真白净!”
姑娘躲,王世洁又伸手去捏。
姑娘再躲,王世洁再去捏。
姑娘又躲,王世洁恼了。
“你躲什么?是不是图谋不轨?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东西?让我搜搜!”
姑娘一脸惊恐看这一众提灯郎,把目光停留在徐志穹身上,似乎要求救。
徐志穹看这姑娘觉得眼熟。
好像是巷子口那个卖鸡蛋的。
卖鸡蛋的叫夏妮。
女推官叫夏琥。
这姑娘难道就是那个推官?
她是同行?
难道是来抢生意的!
王世洁伸手去抓姑娘的衣裳,姑娘拼命闪躲。
王世洁身上越来越痒,心里越来越烦躁,怒喝一声道:“你还敢躲?”
说罢,一拳朝着姑娘的脸上打去。
拳头停在半空,手腕被攥住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背后。
谁能这么高?
肯定是楚禾。
王世洁笑一声道:“姓楚的,你敢攥爷的手腕子,今晚上是你招惹了我,可别怪我手毒!”
话音落地,王世洁举起灯杆向身后一戳,刀尖亮了出来,直接戳向了那人的眼睛。
既然是楚禾先动的手,王世洁戳瞎了他,也能说的过去!
叮!一声脆响。
这下戳上了眼睛,却像戳上了一块铁板。
王世洁收了灯笼杆,裤裆里一湿,尿了!
身后的人不是楚禾。
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千,千户……”
武栩放开了王世洁的手腕,揪着头发把王世洁揪到了眼前:“瞅瞅你这小模样,你怎么这么俊,这小脸蛋多白净!”
“千,千户,这,这女的,她,她图谋不轨,我是看她……”
话音未落,武栩一拳锤在了王世洁脸上。
王世洁鼻梁塌陷,飞出去十几尺,滚进了望安河里。
武栩指着几个新人道:“你们把他捞上来,捆好了,送回衙门。”
转身又指着徐志穹:“你,跟我走!”
徐志穹心疼的看着河里的王世洁,这下没把他打死吧?
打死了可怎么办?被别人打死的,功勋还算数吗?
唱曲的姑娘也关切的看着河里,看到王世洁露头了,没死,姑娘有些失望。
她为什么失望?
如果她就是夏琥,证明她是七品的判官。
八品的判官好像不能亲手杀人。
也许七品判官也不能亲手杀人,只能捡现成的。
徐志穹长出了一口气,忽听武栩喝道:“让你跟我走,等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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