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零八拳,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
绰号“掼死熊”的前搁剑塔守卫心下暗骂道:“还一起去吃好吃的,老子若是再吃你四十拳,有没有性命再去吃东西都是问题呢!”嘴上仍不停的哀声告饶道:“求你了姑奶奶,这拳头寄一寄成吗?等下次再挨也是一样的!”
身穿冬青色宽松袍子,一个肩膀快赶上寻常男人两倍宽的黑肤女子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不行的!这种打熬体魄的事情中途可断不得,一旦断了,那之前的就白打了,再来!”就在她又要抡起比寺庙钵盂还要大的巨拳砸向刘开山腹部的时候,一个沉着雄厚的嗓音响了起来:“小小,住手吧,别再打了。”
名为“小小”的女巨人刹那间收住了拳头,扭头望去,顿时喜上眉梢,叫道:“爹爹,你回来啦!”
身穿天青色薄绸的巨人姬老爷缓步走到了爱女姬小小的身前,略微有点俯视的说道:“把刘开山放下来吧,他才刚入我庄子半个月,你就这般折磨于他……”
肤若涂漆的姬小小嘟起了嘴唇,辩驳道:“我没折磨他呀,这是在帮他锻炼体魄。”
身子受了六十拳的刘开山见姬大善人回庄,激动的好似见到了亲爹亲爷爷,忙扯着嗓子喊道:“姬老爷,求您救救小的罢!”
莫忘山庄庄主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悠然说道:“行了啊小小,你的身体先天迥异,与寻常人大不一样,用在你身上行得通的法子,用在别人身上可就得要人命了,你若真打满了一百零八拳,刘开山莫说增强体魄了,搞不好连性命都要被你打没了。”
向来十分信赖父亲的姬小小这才明白自己好心办了件坏事,立时将被倒吊了半天的“掼死熊”慢慢放了下来。这会儿魏颉和许灵霜也一同走了过来,魏颉此刻早已扯去了遮挡面容的金眉和金须,连头顶的熊皮毡帽都取了下来,他向着“老朋友”大力招了招手,高声道:“喂!刘开山,你可还记得我么?”
好不容易劫后余生,来到地面刚想静静喘口气儿恢复恢复的刘开山陡然间后背寒毛炸起,魁壮如山的结实身躯如触电般的大幅度颤抖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转过头看了过去,当见到喊话之人正是昔日的“头儿”时,脑门上的冷汗立时渗了出来,使劲咬紧因过分恐惧而上下两排打架的牙齿,接着无比自觉坦诚的双膝屈地跪了下来。
他半个月前还没拜入磨砂山投靠姬老爷的时候,就曾于张贴在各座城墙墙头的悬赏通缉令上面得知了魏颉近段日子的“光辉事迹”。
妈呀,这才短短几个月没见啊,这姓魏的小子也变得忒牛气点了吧,居然胆子大到连官家的法场都敢劫了?!记得以前听人说过,曾有个写书的在自个儿的志怪小说里插了一段“劫法场”的虚构故事,结果写出来不到一个月就被人报了官,被官差拉去严刑伺候,逼你写下自认谋逆的死罪状子,接着直接给抓入当地的黑牢里面秘密弄死了,那本书也理所当然成了所谓的禁书……我了个乖乖,别人连写进小说里都不行的事儿,你姓魏的居然真他-娘的给做出来的?这得是天天把熊心豹子胆当饭吃了吧,但凡少吃一顿都不敢犯出这等株连九族、千刀万剐都不嫌多的滔天祸事来啊!
见那个魏姓“魔头”一点点像自己悠然走来,刘开山肝胆欲裂,他深知前头的这个家伙连朝廷的精锐官兵都敢乱杀,自己这个江湖地位卑贱底下,又结了不小怨仇旧账的家伙,多半宰杀起来不会比街边一条野狗来得更加困难,但仍是存了一丝丝侥幸心理,本着不到最后一刻不认死的原则,刘开山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寄希望于魏颉尚有哪怕一丢丢未泯的良知,魁梧汉子边磕边愁眉苦脸的哀求道:“头儿……不不,魏大将军,我知道错了,那晚实在是我这个做兄弟的不是,不该鬼迷心窍去你家的,求你看在咱们两年兄弟的份上,就饶我不死罢!就饶我不死罢!”
身穿孔雀蓝绸缎袄子的剑修魏颉来到刘开山的身前,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那坨赤膀大肉,冷笑数声,语气与这冬日天气一般冰冷的说道:“那日晚上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们抢了我家的东西,烧了我家的院子,我也不与你们计较,只单单把往日的情谊一笔勾销了而已。自那晚起,咱们就已恩断义绝了,你还有何脸面在我面前谈及‘兄弟’二字?我魏颉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兄弟了?既然不是兄弟,我为何要饶你不死?”
粗犷汉子刘开山外表长得一副天塌下来也浑然不惧的坚强样子,但事实上真正直面死亡时也会产生必然的畏怕恐惧,深知自己无法活命的“惧意”以及恼恨当初自己为何要做得那般决绝的“悔意”,两股情绪同时涌上心头,一个两百多斤的壮实大汉竟呜呜呀呀的抱头大哭了起来。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听得刘开山此时这顿真正算是敞开心扉的“痛哭”,魏颉嘴角不禁抽了抽,遂挑起眉毛提高嗓音道:“别哭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小心我真阉了你让你当女人去!”顿了顿,语气变得略显和缓的说道:“我都说了,你我已然恩断义绝,你不欠我,我更不欠你,还哭个什么劲儿?”
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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