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魂儿刚刚归位的陈大为,脸色蜡黄,正靠着枕头发呆。
毕竟他足足昏迷了一周,如今大病初愈,时常感到失神或者注意力难以集中也是正常的。
阎守一坐在陈大为病床旁,陈大为都没反应,还是阎守一主动打了声招呼,陈大为才猛地惊醒过来。
“啊,守一啊。”
阎守一望了望陈大为,而后伸出手给陈大为按摩手臂:“陈伯伯,您昏迷了一周的时间,四肢百骸气血流通不顺,之后要多多按摩,才能不留后遗症。”
陈大为看着阎守一,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这么多年不见,一晃眼,当年那个爱玩屎的小屁孩都长这么大了。”
阎守一动作一顿,挤出了难看的笑容:“陈伯伯,英雄不提当年勇。”
“你当年确实挺勇的,鞭炮炸粪坑,偷看寡妇洗澡,踹人家坟头墓碑,怎么缺德怎么来,看到你能安然无恙地长大,我也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阎守一:“……”
许多年未见,但两人一开口,无数回忆就涌上心头,仿佛又回到十几年前,那段在陈家村的时光。
两人聊着聊着,阎守一也有些忘了时间,给陈大为按摩到小腿的时候,才注意到他腿上的伤疤。
当年陈大为的儿子车祸死了以后,陈大为因为过度伤心,给儿子上坟的时候摔断了腿,所以到现在,他都还是个瘸子。
“陈伯伯,您这腿……哎,是我们对不起您。”
两人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最终,陈大为长叹一口气,偏过头望向窗外的夕阳。
他自言自语道:“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回到了陈家村,我家那臭小子顺利从大学毕业,开着宝马轿车回村里看望我,我领着他到你家吃饭,你爷爷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你父亲把家里每天早上叫得最勤快的大公鸡给宰了,你小子一边流眼泪一边啃鸡腿还说真香……”
“梦里的生活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不敢去留恋,不敢去奢望……我曾经是很恨你父亲,但离开陈家村的这些年里,我渐渐想通了很多,我和你父亲年纪虽然差距大,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父亲。换做是我,也会为了你,做出那些事情的,更何况,那一切都是我欠他的,严格来说,我儿子的死,最终还是因为我。”
阎守一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不明白陈大为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老爸所做的一切,害得陈伯伯痛失爱子,竟是为了我?!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陈伯伯,您说我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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