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肯定是不能收的,咱们家稻子长势不好,抽穗也晚。”言老头气得直咬牙,明明这稻子在大儿子手上还极好。
可换回来就不行了。
现在比起村里人都差了一头。
“哪有什么蝗虫,这都几十年没见过了。”言老头烦躁的磕了磕烟头,抓了抓头发,蹲在门槛上狠了狠心说道。
绝不可能有蝗虫的。
言秀才微敛着眉,看了眼二哥的手腕,淡淡的勾了勾唇。
“我先去瞧瞧。”言老头是典型的庄稼汉,到底不安心,出门看稻子去了。
“还不快点烧洗澡水,这一天天的全是汗,要臭死我啊?一个个不省心,都不是好东西。”老陈氏指着小陈氏怒骂。
小陈氏又气又怨,以前都是林氏做的!
满腹怨气的瞪了眼三弟妹,周氏只低头抱着孩子,半点不瞧她,气得小陈氏气冲冲的便去了厨房。
待言秀才回了房,周氏也借势抱着孩子跟上。
“大嫂也真是,当年川哥儿九岁突然闹着要开蒙,那会儿……那会儿正是你被书院院长收为弟子的时候。他若上了学,你那时候可怎么是好?”家里就这么点银钱,必定是会分相公资源的。
周氏抱着孩子对言秀才吐槽。
“相公能被院长收为弟子,必然是有过人之能的。他怎么能跟你比?村里的夫子说他有天分,村里的夫子就是个童生,知道什么是天分么??”周氏面露鄙夷。
“好了,不说这个。大哥大嫂为川哥儿谋划,人之常情。”
“你拿他当哥哥,他才不拿你当弟弟呢。”周氏抱着孩子便睡去了。
待周氏离开,言秀才面上的温和,才一点点褪去,露出眼底的冷意。
川哥儿从未启蒙,只偶尔翻阅自己的书籍,便学会了写字。
九岁那年,只在他的书上随意作了一首诗,便比他过去的二十年所学更出色。
当时他的书上有一篇策论,他执笔只写了几句,便被自己赶出去。
他回书院后,那本书便被他收了。可某一日却被院长无意翻阅,顿时惊为天人。
仅仅凭借那首诗,那半篇策论,便将他收做弟子。
甚至于院长还将他好友的女儿说给了自己,从此岳父和院长都尽心尽力培养自己科举。
他兴奋,又觉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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