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四方幽静,极难胜地古殿内室中,一连串古币与龟甲的撞击声蓦然响起。连贯柔和的声响似在倾诉其主人的无尽忧思,而这份忧思则在一只光洁细长的手掌停下的一刻归于平静。
“当真是无解么?”座上之人看着身前竖立于卦盘中的三枚古币,无奈叹道。此术名曰“六爻卜术”,以三枚古币放于火漆龟甲之中,双手紧扣,思其所测之事,合掌摇晃后放于卦盘之中,掷六次而成卦。但这六次的结果,皆是古币竖立,呈六爻卜术中禁忌之象——离心向天不可测。
座上之人放下手中火漆龟甲,刚一离手,那只龟甲就似受到不可承受之力,自一道细纹开始不断延伸开裂,最终竟化作了片片飞灰。而桌上的卦盘也已遍布细纹,顷刻间碎裂崩开。唯独那三枚古币安静地竖立在那,无论是龟甲化灰还是卦盘崩碎,都对其没有任何影响,就像是在昭示着卦象的结局无法撼动一般。
座上之人冷眸微凝,一股皇者威压自内室瞬间弥漫至整座古殿之中。殿中众人顿时为之一窒,脑海中尽皆涌现出一人身影:“极难胜皇!”
内室之外分立二人觉内室异样,俯首作揖道:“师尊?”
极难胜皇右手轻挥,内室石门应声而开,那道皇者威压也似潮水回流,收势而归。
“进来吧。”极难胜皇略带疲倦地说道,方才的六爻卜术耗费了他颇多心神,想来若不是他以法力加持,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此次六爻卜术能否施展完全还当两说。
室外二人闻声进入,见室内情景,不禁面色大讶。其中一人黑袍加身,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浓重的杀伐之气,此人正是极难胜皇座下大弟子霍灸,他直言道:“师尊,此番中央钧天联合东方苍天、西南朱天,以三君临地之姿欲灭我极难胜地,但我极难胜地又岂是易与之辈。天意若此,我们自当以力抗天。”
王座之上,极难胜皇并未回他,而是看着另一个弟子道:“戌儿,你以为呢?”
白袍之人苦笑回道:“若只是两大天君,我们尚有一战之力,但此次钧天君不知以何种代价请得另外两大天君。唉,三君临地,我们根本没有应对之法。若不是有必胜之心,钧天君也不会有恃无恐地放出一月之期。”
霍灸闻言冷声道:“依安师弟之言,我们是否在此引颈就戮即可?”
“师兄,师弟只是就事论事,极难胜地只有师尊一人跨入道成境,你我二人在从圣境已停滞千年之久,此战我们绝无胜算。为今之计,只有……”白袍之人似不忍道,“只有布下血灵锁境阵,方有机会抵御这次三君临地之危。”
听到血灵锁境阵,纵是霍灸亦难掩震惊之色,质问道:“安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安戌点头无奈道:“我明白,此阵乃是极难胜地自古传承下来的护境大阵,但此阵需在极难胜地七十二处龙脉布下阵眼,更是要以这七十二处龙脉上数以百亿计的生灵为献祭。此乃保境护界之阵,亦是杀人诛心之阵!”
霍灸还欲言辞,极难胜皇阻止道:“罢了,想我郗汲继任极难胜皇之位万余载,大小之战不计其数。最后竟要牺牲极难胜地的子民方可保一时安宁。你们先下去吧,为师想最后再测一次。”
“师尊,岐山龟甲与星罗卦盘尽皆损毁,您如何再测?”安戌疑惑道。
极难胜皇看向桌上三枚古币,三枚古币自行来到其身前,极难胜皇伸出双手道:“就以为师数万年修为,行梦逆因果之术,探此次极难胜地之危局。”
“万万不可!”霍灸与安戌同时跪地劝道。
安戌看着那三枚古币道:“我知师尊仁慈,不想以百亿计生灵为代价。但师尊也说过,您尚未参透‘迷仙引’之奥秘,这梦逆因果之术虽可逆推形成所要结果的条件,却极易迷失于其中。以师尊之修为,上次尚困在其中八百多年。恐怕……”
极难胜皇打断道:“我意已决,退下吧。”说罢,一股劲风略过,跪在地上的霍灸和安戌已然出现在了内室之外,而内室的石门也应声关闭。
霍灸与安戌互看一眼,霍灸道:“离大战之期还有二十余日,我要去其他九地一寻帮手。”虽知前途渺茫,三君临地,又有多少人愿意以卵击石,但霍灸还是想试试,哪怕有一丝助力,他都不想放过。
安戌道:“以防不时之需,那七十二处龙脉阵眼,我亲自去布置。”
霍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师兄弟二人抱拳分别,各自动身。
内室之中,极难胜皇盘膝而坐,看着那三枚悬于身前的古币道:“来吧。”
三枚古币中印有古朴文字的“迷”“仙”二枚古币分别从极难胜皇的左右手掌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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