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紧握的拳头,语气自然地说:“你别弄太晚,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
苏锦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等这人走到门口时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对了,你屋里的窗户是怎么回事儿?”
顾瑀听到这话脊背无声一僵。
低着头的苏锦没看到,只是疑惑地说:“你昨天不是让我去帮你拿个东西吗?我这才发现你屋里的窗户是全用黑布蒙了的,还都打不开。”
“那么好几层黑布蒙着,又加了封窗的油纸,你那屋里就算是点了烛不也黑黢黢的吗?”
顾瑀飞快地闭了闭眼压下眼中起伏的晦暗,故作轻松地说:“我夜间易醒,透了光就不好安眠,这才特意蒙上的,怎么了?”
苏锦看似了然地哦了一声,摆手说:“没事儿,我就是随意问问。”
“明天见。”
等顾瑀走了,一直都好像很专心的苏锦终于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
而走远的顾瑀也没看到,她的脸上混杂而出的全是说不出的疑惑和不解。
她觉得,自己可以哪天抽空去找老村长聊一聊顾瑀的过去,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呢?
顾瑀不知苏锦心中所想,迈着麻木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屋里。
他深深吸气压下几乎要从胸腔咆哮而出的绝望和压抑,轻车熟路地把靠墙的一个边柜挪开,抓起边上的小铲子轻轻地铲开上层的土,而后从中小心翼翼地抱出一个一臂长一尺宽的箱子。
他拿起抹布像是擦了千百遍那般熟练地擦去箱子上残余的尘土,屏住呼吸把箱子打开,从中拿出一本被翻得都起了毛边的书,看着书上遒劲锋锐的笔注字迹眼睛无声无息地就蔓延开了一层抹不开的红。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能鼓起勇气打开这个箱子了。
可如今回首再看,数不清的暗沉之下慢慢露出的是苏锦在烛火下跃动的眉眼,如光初绽。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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