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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竟然在一堆锈蚀到看不出年代的贵金属钱币里发现了一枚戒指。
那枚颜色因为被海水长久浸泡而显得黑糊糊的戒指,让无惨忽地就想起了数百年前的南宋时期、月子握着他的手掌,给他的无名指套入的那枚银灰原色的金属戒指。
望着那枚戒指从最先接触他皮肤的地方开始变得一片漆黑,黑色的斑点逐渐密集并蔓延、最后整枚戒指都通体乌黑如玉了,当时的他俩都一脸小学生第一次看到前后变化极其显著的化学实验的惊奇——也就是他俩都不曾见过无数鬼杀队正式成员第一次取得属于自己的日轮刀时的光景,所以多少有些少见多怪罢了。
顺带一提,如今的鬼杀队已是拥有藤袭山私有地作为正式队员选拔试炼场的鬼杀队了。
毕竟明治政府自19世纪中后期起便废除了幕府时代的各项土地买卖禁令,商人嗅觉灵敏的产屋敷家、马上就出手购入了本就漫山遍野长满了紫藤花树的整座藤袭山和其周围的部分土地,作为筛选合格队员的修罗场。
由眼前的古物所引发的回忆,令鬼王大人油然而生了一缕的唏嘘。
只可惜后来因为鬼舞辻无惨被他的宿命之敌给砍得七零八碎了,在他重伤濒死猫猫祟祟地躲起来养伤的那几十年中,老板绝大部分明面上的浮财都毫无悬念地丢失被盗或被侵吞殆尽了,那枚戒指也未曾幸免地就在那大量“遗失物品”的行列之中。
鬼使神差般地,鬼王大人就把刚找到的戒指握在掌心里,伸手递给了妖王大人。
月子黑人问号脸:“???”条件反射式地同样伸出手,接过了从无惨掌心里滑落而出、还带着他超高体温的金属小物件,定睛一看之后才发现是一枚遭受了较深侵蚀的戒指。
许是她眼神里的疑惑太直白了,无法读取她思想的无惨也看懂了她心中的迷惑不解;但其实无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所以他眉头微皱,同样显得困惑不已。
我在做什么?鬼舞辻无惨问自己。
“这枚戒指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室内虽然点了便携的马灯,但光线还是不太足够,所以月子干脆挪了几下来到窗边,对着今夜明亮透彻的月色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戒指。
“……”无法回答老婆随口提出的疑问的无惨大人沉默着,明明把那枚戒指如其他古币一样稍作清理、就放进一旁正不断翻腾着沸水的大锅里去就好了的……
过了好半晌,他才扭过脸去闷闷地哼了一句:“没……”
那满脸都写满了委屈的小模样、简直像似个兴冲冲把自己新发现的秘密基地分享给小伙伴,却没能如预想中的那般得到对方满眼小星星状崇拜赞叹的孩子王。
除了假面般挂在脸上各式各样场合下所需要用到的面具、以及用他那高高在上的惯有大贵族公卿的架势去命令手下按照他的心意做事,无惨大人至今都没学会如何妥善地处理自己的偶发莫名情绪、向她人平等地敞开心扉并坦白地表达自己。
鬼之始祖,千年来始终都活在自己的频道里,纯粹简单、固执别扭。
看无惨那副坐立不安的别扭样子,后知后觉的月子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他这是送东西给我了?
虽说鬼舞辻家最后的大少爷这千年来也是送了不少东西给月子的:从平安时代初婚起,各种符合访妻婚制度的贵族夫妻礼尚往来就没断过、直到他离开京都“遁出红尘”;之后的数百年是他俩彼此之间不断移动各自的坐标、忙于各自的目标(找花和找妖怪),疏忽了曾经那些“夫妻社交礼仪”的“冷淡期”;再后来就是双方事实分居、鬼之始祖销声匿迹、妖王大人琵琶别抱的“破裂期”;直到月子重新在吉原定居下来的18世纪江户时代中期,鬼王大人才又恢复了他定期给正妻送四季寒暑慰品的“应有之义”,至今也未曾更改。
但今次有别于以往,似是一种……唔,分享吗?月子歪头猜想着。
好吧,不管是什么,妖王大人心说,我该有的礼貌不能少啊;她微微笑了一下,回道:“谢谢,我很喜欢。”
得了台阶下的无惨大人轻轻“唔”了一声,勉强算是默认,然后俩人就又恢复了默不作声、在马灯与天然月光的共同协作之下,继续他们的沉船宝藏分拣工作。
在太阳即将再度升起的半个时辰前,他们终于完成了初步的清点和清理工作,“接下去的就拜托你啦,”月子伸了个懒腰,准备就现在这里睡一觉,醒了再到外面的町镇去吃饭。
抛却掉那些或多或少有缺损、无法卖出高价的残次品,能带回去的也不多了,鬼舞辻无惨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两个大手提箱,也堪堪够用了。
“到时候卖掉了按比例给我分成,打到我的账上就行了。”说罢,忙碌了一夜的月子就钻进了用热水袋提前焐热的被窝,倒头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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