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之桧扇的童磨、略微瞥了一眼浑身已经成了个血葫芦样了的自己,感受到伤势那虽然缓慢但依然在徐徐复原的痛楚,他露出了那两颗标志性的尖尖小鬼牙,七彩的瞳仁紧盯着手中所提头颅脸上那对刻着“上弦”和“贰”的地震瞳孔、毫不避讳地说:“但看在你营养价值很高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吃掉你吧~”
身躯被彻底冰封在童磨的血鬼术中的上弦之贰已再无翻盘的机会,在场的明眼之鬼都看得出来。
已知自己定无幸理的小野寺纯太,从记忆的最深处涌现出了一些早已被他所遗忘许久的往事。
原来……这就是世人所谓的“走马灯”吗?
“纯太,你有杀死生命的感觉吗?”站在少年身侧后方不远位置的女性背着手,她裙摆最低处本该接地的部分正无风自动着,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无形之力所拂举,不愿接触那铺满苔藓和腐植的地面,好似真正的神明从不愿亲身降落至凡间。
一路过来,她都视树根交错的崎岖地面若平地般、如不受地心引力的束缚那样轻轻松松行走在原始森林的边缘地带,身姿轻盈、荧蓝色的眸中永远透着闪闪发光的期待。
“这个啊……说实话我只能感到弓弦的震动。”握着短弓的手回归了最轻松的位置,数秒钟之前方才射出箭矢不久的少年回过头,铁灰色的发梢摩擦着肩头。
“哼唉~”没有得到明确答复的月子歪了歪脑袋,“这样啊……”她长长的发丝随着动作柔顺地垂下,红唇轻启地继续问道:“那么、看着它逐渐流出的血和停止的呼吸,你有杀死生命的感觉吗?”
春日里的森林里到处都是叽叽啾啾的虫鸣和鸟叫声,混杂着小动物们在灌木草堆里活动的簌簌声,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地生机盎然,腐朽的残枝断叶孕育出新生的花草树木,生命和死亡的气息彼此紧紧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死相依、密不可分。
“……为了活下去,寺庙里的人不给我东西吃的时候,我会自己想办法。”
蹲身半跪着收拾猎物的15岁少年沉默片刻、没有立刻正面回答授业师长的问话,但从他的回答中不难听出,他对夺取其他生物的生命并没有多少愧疚,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贵族武士不吃红肉的前提是大米饭管饱;如果有一天面临着人都要饿死了的窘境,再坚持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就是脑子有坑了不是?
诚然,这也可以说是“没有信念”、没有坚持“饿死事小、杀生事大”的原则,单看你从谁的角度去理解了。
所有能够成为上弦的鬼,基本都是这般打心底里不在意生命的性格;毕竟那些曾经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为人表面谦和善良的普通人纵然成为了以人为食的鬼,也很少有拼死战斗变强的觉悟——打打顺风仗欺负欺负平民没问题,稍稍遇到一些抵抗或是被人发现踪迹尖叫出声都会让他们吓得逃跑,因而最终纷纷化作初出茅庐的鬼杀队新成员们的刀下练手小杂鱼,又哪里来的机会成长到最后呢?
圆滚滚的大红色胖金鱼,在被月子的小网兜触碰的瞬间便疯狂扭动起来,然而无论如何、命运之网都不会放过它;下一秒、伴随着水花四溅的“咕咚”一声,它就被丢进了她手中盛着半碗水的小木碗里。
“那名从战国时代存活至今、没什么才能却运气不错,一步步从下弦攀升至上弦之贰的家伙,是你认识的人吧?月子。”
双手拢在袖子里的鬼舞辻无惨站在她身后,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月子的背影,冷不丁地出声问。
“……”全身都笼罩在鬼王高大挺拔的阴影之中,妖王大人手里的网兜也随之悄然停在了半空。
片刻的沉默过后,她才努了努嘴,淡淡回应道:“那又……如何。”
“认识了那么久的家伙死掉了,”鬼之始祖眯起了他玫红色的瑰丽眼眸,小刷子般的睫毛聚集得更加浓密。
他轻轻弯下腰来,精致的五官带着凉薄且戏谑的笑意,长长的卷发似漆黑的藤蔓般缠绕在月子的耳边,坏心眼地用平安时代生活着的人们才会用的语法句式继续追问道:“你有……作何感想吗?”
“个体(ひとhito)被生下来、个体就此死亡,”感到无趣的月子搁下了手中的小网兜,另一只手的五指扣着碗沿和碗底肃然起身,碗中的水四平八稳、甚至不曾晃动分毫;视线落到被困碗中、不断转圈游动着的金鱼那如花火般的尾巴上,“简直就如日月轮转、四季交替那般自然,”她说,“所以我的回答是:什么也没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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