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野寺纯太从很早起就是个早熟懂事的家中长男,小小年纪没了母亲照拂的他还有同母妹妹需要照顾,被娘家势力比自家更大的后母赶出家门的时候、他都已经10岁了,再过没几年都快到能自己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但如今他其实一点也不痛恨那早二百年前就已化为一抔黄土的后母——因为如果没有后母,就没有他和心上人的相遇。
对于一个遭到放逐的早熟的战国时代武家长子来说,10岁正该好好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武家族长的岁数、却忽然卸下了家族的重担(虽然是被迫的);保留了远高于平民的教育层次和见识水平,却正是“知好色,则慕少艾”的年纪。
至少室町幕府晚期过渡战国时代早期的武家女子已经基本放弃了大白脸和染黑齿的妆容,顶多也就还剃个殿上眉;减少了审美差异与隔阂,妖王大人那张本就明眸皓齿的冻龄素颜,懂得欣赏其颜值的人、自然也就更多了。
从小看着美人长大,小野寺未来也想要这样美貌、并且出身高贵的妻子;当然、如果能长得不那么高,那就更好了。
直到那天,街上突如其来的一声“少主(若わか)”,打破了他沉寂了5年的平静新生活。
小野寺纯太其实对异母弟弟的印象并不深,因为对方从小就体弱多病很少出门,在老家臣们因为担心他那个弟弟会早夭、而自己又健健康康活到了15岁的拥护之下,重新回归家族的道路上阻碍并不算多,但岂料真正难的、都在后头排队等着他呢。
领地上愚蠢又爱耍小聪明私藏米粮不愿如数上缴的农民、家臣们派系阵营之间的明争暗斗、日益动荡的大时局、来自邻近藩国那些不怀好意的窥探,这些统统都可以归类为“家主的责任”;甚至就连照顾那个可恶的继母和眼瞅着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弟弟,都成为了他“家主责任”的一部分……
这些世间最恶的东西,无一不纠结在一起,快速消磨掉了他在月子大人身边那几年攒下的为数不多的善良和同情心——你同情了那些农民,那军队就要缺食少粮;凑不出足够的部队、抵御不了来自他人的袭击,家族就要灭亡、家名就将消失……既然总有些人的利益要被牺牲掉,那就牺牲掉那些下等人的即可,反正以他们如杂草般旺盛的繁殖能力,过不了多久就又有一茬新的长出来了。
残酷往往就是这样,环环相扣,令人窒息;久而久之,人命就是案牍纸张上的一笔数字,甚至根本无人问津,仅此而已。
最初回家不过短短3个月的时间,15岁半尚未满16岁的少年人就快被身上的责任和重担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以至于他在隔了好几年之后,直到家族和领地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新任的小野寺家主才腾出手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位大人已经带着所有的孩子,从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不告而别、彻底消失了……
接到下属汇报的那天、上弦之二清楚地记得,外面正下着瓢泼的大雨,而他甚至完全顾不上家臣们的阻拦,亲自骑马飞奔到那个他住了5年的地方,就为了亲眼确认一切。
倾盆而下的暴雨中,是19岁的年轻男子翻身下马,跑进因为缺乏维护而破败不堪的庭院里,趴跪在再无一人的空荡屋中压抑住哭泣的声音。
短短不过几息的时间,暴雨就打湿了他全身上下的头发、肌肤和衣服;纵然被抛弃、纵然被背叛,但他还记得,还记得那位大人对他的期许,期许他的出人头地,所以他会坚持,为了获得来自于神明(卡密萨玛)的认可而继续坚持下去。
是的,是神明,虽然月子一直自称是“法师”,还很喜欢给孩子们讲所谓的“发生在平安时代的阴阳师”的故事,但小野寺纯太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些会被诸如会飞的小纸鹤等“小法术”所收服、继而“信了她的邪”的众多孩子中的一员,当真以为她只是个“厉害的法师”;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见过别人所未曾见过的一幕——什么样的“法师”才有可能像没有重量一样站在湖中央啊?!
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办到那种事吧?!
那种拥有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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