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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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燕笙撞的。

那就算是赔上满身的血，也是她应该的。

但是——

如果不是她撞的呢？

如果这件事另有隐情呢？

他们该怎么偿还这个女孩子？

纪子硕到底是没再说话。

帝都九爷做事，谁又有权置喙半句？

他找来护士，又交代了两句，这才离开。

陆瑾寒深邃倦漠的视线，落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

半晌。

他在床边坐下来。

女孩脸色异常的惨白，整张脸没有生气，呼吸轻的像雪。

“瑾寒哥哥，等阿笙长大了，长开了，说不定你就会喜欢我的！”

“瑾寒哥哥，只要你别皱眉，阿笙就答应你，一周都不再来见你！好不好……”

少女娇俏的模样在他脑中一闪而逝，最后只剩下那一句话清清淡淡：“瑾寒哥哥，我不喜欢你了……”

不知为何。

他是胸腔上莫名像是堵了一团棉絮一样，有些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时。

床上的小姑娘昏昏沉沉之间，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他，眸底的抗拒的如同一只小兽。

似乎从她五年后刚见到他。

她便一直是这个眼神。

再不见从前丝毫灵动与温柔。

陆瑾寒视线落在她刚被抽完血青紫一片的胳膊上，站起身，“看在你在夜未央伺候男人不容易的份上……你可以休息两天。”

这是他现在能给她的最大的仁慈。

顿了顿，他补充：“但是江曼云要输血的时侯，你必须要在。”

顾燕笙羽睫轻颤，喉间肿胀的滚动：“知道了。”

陆瑾寒转身，就要离开房门。

在他刚要走出去之时。

他又蓦然顿住脚步。

回眸，嗓音低沉，看不见什么情绪：“顾燕笙，我答应你，只要江曼云平安无事的醒了，我就放了你。”

说完，他大步离开。

他走后。

顾燕笙如死水般的心湖荡起了一丝涟漪。

放了她么？

这个魔鬼，真的愿意放了她么？

……

她在医院休息了一天。

便要重新回到了夜未央。

途径医院长廊，江曼云的病房，她再次看到了阔别多日未曾再见的陈倩华。

陈倩华带着哭腔扑倒在江曼云的身上，“我的女儿啊，你要快点醒过来！你不是最想嫁九爷了么？等你一醒了，就让九爷娶你……”

“九爷他真的是爱你的，你昏迷的这五年，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痴痴的等你！等你醒来，你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子！”

“快点醒过来吧！妈妈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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