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上。
他不想看下去,可是意识深海逼迫他睁开眼睛,继续往下看。
“钟意之贪念。”水幕上又打出另一行字。
仍是深夜里的钟意,继续向前走着,来到一个小院子里。
那院子里竟然亮着橘色的灯,灯下有一张花瓣形状的石桌。有一只小小的虎斑猫在桌上等他回家,它冲钟意咪呜叫,露出了粉嫩的小舌头,好可爱的。
原本一脸泪水的钟意奔了过去,他惊喜地叫起来。
虎斑猫跳到他的怀里,一张肉饼脸可劲儿地蹭着钟意的脖子。
曾明亮:“小风?”
正在克制自己情绪的钟意缓缓摇头:“不,这不是小风。”
水幕上的钟意好高兴的。他说:“是你啊,你还活着啊。真好。我都等你二十多年啦!”
钟意放下行李箱,擦了擦脸上的泪:“还好你在。你来做我的家人,好不好?”
小猫吻吻他的额头,咪呜咪呜地轻声撒娇。
跳到桌子上,叼上来一张纸巾,帮钟意擦干净脸上的湿漉漉。
钟意又把它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说:“好啦好啦,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可以吗?”
山上的钟意眼睛不错地盯着这幕场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者是蜃妖的实力太为强大了。
他的心脏处升起巨大的酸涩,让他五脏六腑都为之疼痛的期待,想要却得不到、又或者说不敢去争取的愿望。
钟意想,是不是还是中招了,今天是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啊,蜃妖真的控制住我的想法了啊。
他盯着自己抱着虎斑猫咯咯笑的场景,这么快乐而温暖的场景。
心想如果他以后不能和它在一起的话,他可能会疯掉吧。
以后会被这种恐怖的感觉控制吗?
会像那个拖着石头走路的旅人一样,一直走一直走,身上的枷锁沉重不堪,只为等待着一颗拿不到的宝石吗?
“白泽。”
他念着虎斑猫的名字,在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疼痛和期待里茫然无措。
想念如有十倍,他连指尖都在颤抖。
“白泽。”
钟意闭上眼睛,无意识张开嘴巴去咬食指的根部,和小猫留下的牙印重合。
他想这样会不会让自己好受
一点。
四周狂风大作,比山顶水雾初泛起之时还要猛。颗颗雨珠被风卷动,啪嗒啪嗒砸在山路上、砸在树梢上。
乌云层层织起,如被覆盖这个世界。雷声贯耳,四面八方砸下光芒的裂缝,宛若一场庞大的雷劫。
“白泽。”钟意终于崩溃了,哭出了声。
仿佛是回应他。
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扫荡而来,盖过风声,盖过雷音。
耀眼的白光,撕裂乌云带来的阴沉,那种明亮也似有重量,劈头盖脸地压了过来。
从天到地,明亮纯白的一片。
钟意一怔。
从那光芒深处走来一头猛虎。
它每一爪落地,都能带来山的战栗,走到钟意面前,抬起爪爪,幻化**类的手。骨骼匀称有力,捏着一张柔软的纸巾。
“别哭。”他说。
“我都看到啦。”白先生看着他的眼睛。
“有那么难实现吗?”
“你灵魂级别的贪念。”
“好简单的。”
白先生揉揉他的头发。
钟意怔怔地流着泪,看到白先生微微笑着。
“是我疯了吗?是我太想看见您,所以疯了吗?”
白泽搂过钟意。把他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按过来,靠在自己矜贵整洁的西装上。
很轻柔地说:
“我会是你的家人。好吗?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山顶上雨势大增,噼啪声音里。
水幕电影上出现一行字。
“白泽之贪念。”
在轻轻拍拍钟意的后背时,白泽轻蔑地对着山顶笑笑。
“蜃妖,千年过去了,你仍然只会这种伎俩,一点新意都没有。”
白泽两只手微微松开,又捂住钟意的眼睛。
“这是你现在不能看的。”
曾明亮从善如流地把室童叫过来,捂住小朋友的眼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