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我还是没想明白自己适不适合修道。”夏蝉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很老了,老到手不动时都会颤抖。
“适合的。”陈夏点头,虽同样老态,却比夏蝉要好得多。
“呵呵,也许是吧。”夏蝉这么笑了一声,脚步向前,终于朝着宗门里边走了进去。
她嘴里默默念叨着。
“要是当初不下山,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或者当时不上山,自己在山下过活,也许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这是她这些年想了许久的事情。
“小时候,总觉得有大师兄在,自己就什么都不用怕了,虽然师娘和其他师兄对我不好,但有大师兄在就够了。”
“可后来大师兄也不要我了。”
夏蝉慢慢的转过头,皱纹密布的脸看着陈夏,没有神情波动,只是好奇问道。
“师兄,你真的在乎我吗?”
陈夏摇了摇头,“不知道。”
“呵呵。”夏蝉低低的笑了一声,目光浑浊,点头道:“我也不知道。”
她迎着初升的日光,走上了废墟高处,朝着日光,缓缓跪下,双手合十,就如同小时候一样,恭敬的拜道。
“叩拜玄黄至尊三千大道天地无极寰宇至高掌生死变化五行神通大天尊。”
苍老的声音不如儿时清脆。
夏蝉的身躯没有再动。
死了。
陈夏愣愣的站在原地,这和他数百年前观树一样,却又和观树大不相同。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陈夏将破烂的屋子打造成了一副棺材,将泥人和夏蝉一起放了进去,入土为安。
做完这一切后,陈夏等着一日不错的早晨到来,朝着山门外缓缓踏出步伐。
一步从老年成青年,白发忽黑,腰身挺直。
他在白浮山呆了近百年的身影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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