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
和沈晴雪见面,还真有一件事可以说一说,甚至还与江城大学那个历史金融研究课题的教授们一起。
“前不久我在燕京和秦主任、孙教授还有潘行长他们见过一次面。”
宋阳对其他几个教授一说出这句话,他们顿时精神一振、眼睛亮了不少。
“金融危机,从泰国开始到韩国,包括香岛,我也亲身经历了,手头有一些一手的数据。”宋阳笑着向他们介绍,“更靠前一点,日本那次金融危机,我这次也收集了不少资料。金融与历史的交叉研究,目前在国内应该是非常独特的角度,但会很有借鉴意义。”
沈晴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和自己的导师还有其他教授谈笑风生。
“……石油危机之后其实世界运转的本质有一些变化,我个人有点见解。从战略上来说,因为现在热门的全球化这一课题,其实资本已经更明显地分化成金融资本和产业资本……”
宋阳这次要达到的目的,是跟他们面对面地再畅谈一番。
既然有了跟秦主任的那次见面,他大可再更明白地借这些人,以更加专业的研究和阐述为明年之后开始的一系列措施提供参考。
加入WTO、产业发展的路径和所受限制在哪、日本这种亲儿子遭遇过的……
重中之重,则是某些人能利用目前还不完善的各种规则从中牟利、异变的方式。
有来自多年后的复盘,有施宥鸣这样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熏陶,有秦主任这样的人给的背书,宋阳所展示出来的专业和见解让这个团队赞不绝口。
何况他还是这个课题经费的赞助人?
就是在送沈晴雪回去的路上,她忽然开口问:“顾家已经认输给钱了,你还要照原计划做到底?”
“这不纯粹是因为恩怨,这也是会让国家变得更好的事。”
调子起得很高,沈晴雪就不再问了。
“我这次在香岛赚了很多钱,现在有了更清晰的目标以后做哪些事。”宋阳笑着对她说道,“也许将来你的学生再研究历史的时候,会看到我的名字,那你就得跟他们讲我了。”
“……我能讲什么?”沈晴雪看向窗外,“你以前做生意的时候,那些东西我都不懂。怎么营造局势让顾家低头的,也不能讲。”
“我现在开始做的事,你能讲。”宋阳看着她的侧脸,“如果你愿意注意我做的事。”
“宋阳。”沈晴雪回过头来看着他,温婉地笑了笑,“是怕我以后没有目标了吗?”
“不是,是因为我忘不了你。”
粱泰目不斜视,心里想起美国那边的兄弟说的老板在拉斯维加斯跟姚总领结婚证了。
沈晴雪默默地低下了头。
之前聊起过,仇彻底报完之后呢?
那时候沈晴雪回答,到时候就知道了。
其实她仍然不知道。
有那样深刻的纠葛,谁又忘得了谁?
“宋阳,有过最好的时候,以后再怎么样也比不过当初了。”沈晴雪抬起头,明净的眼睛看向了他,“我会注意你以后做的事的,也会有问题向你请教清楚,这不需要还和你在一起。”
宋阳勉强地笑了笑。
分开这么长时间,许多感觉终归是慢慢淡了下来。
如今是宋阳贪心作祟,想求个圆满。
金钱的积累前所未有地得到满足后,人生似乎就只有这一部分不够圆满了。
但果然圆满就像完美一样,其实并不存在。
缺憾才是人生的常态。
面的如今的沈晴雪,他连怎么破冰都不知道。
唯恐那又是另一次的伤害。
还能回到当初最好的时候吗?宋阳已经做不到了。
姚佩华那里,他已经表明了心意想把那头牛养到老呢。
“提前拜个年。”
在楼下,宋阳笑着对她说。
“嗯,新年快乐。”沈晴雪抿嘴微笑,波澜不惊。
挥手道别,似乎此后就真是朋友之谊了。
回酒店的车里,宋阳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目光很散。
九八已经来了,他来到这个时空马上就满五年。
功成名就,左拥右抱,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就这样吧。
在他离开江城到了香岛的第三天,姚佩华竟真的到了沈晴雪门前。
看她拉着个大箱子,沈晴雪愕然问道:“姚姐姐,你怎么来了?”
“年纪大了,过年没人陪,难受。”姚佩华不由分说地把箱子往房里拖,“搭个伙,一起过年。”
“这……”沈晴雪啼笑皆非。
她不知道姚佩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后来晚上听她打电话时对电话里说“我在晴雪家”,等她挂断电话向自己说:“是宋阳。”
“……姚姐姐,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啊?”
姚佩华笑得很坏:“没什么啊。有人让我们总是过不好年,就让他过年也过得提心吊胆的啊,这样挺好玩。”
更暖和又更繁华的香岛,宋阳确实麻了。
她不会把那纪念版的结婚证也带去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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