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嘈杂与寂静,兴奋与低落……明明处于相同场地,双方却像是站在两个世界。
直到一抹优雅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角落里沉闷的氛围。
“这种兰姆酒最起码要含在嘴里十秒钟才能释放出它的真正味道,像你这样喝,简直是在浪费。”
这声音很好听,但莫名却存在着一抹艰涩,随同声音而来的,还有一股紫罗兰幽香,让亚瑟忍不住抬头看向来人。
这一看,就让他不自觉一怔。
来人头戴白色女士纱帽,面部用有蕾丝点缀的紫色狐狸面具遮掩着,坐在对面沙发处时,一双水润的翠绿色眼眸正饶有兴致的盯着亚瑟。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从她那光洁的下巴与丰润的嘴唇来看,怎么看怎么像他的仇人吉姆。
是目标吗?
亚瑟对此有些不确定。
他并不知道吉姆的妈妈具体长相怎么样,只是大致听说过,那是一个面容寻常的女人。
可眼下这位,就算只看下巴和嘴唇,似乎也不能用寻常来形容吧……
然而,一个长相与吉姆相似的女人,不是他妈妈,还能是谁?
“也许是传言有误……”
“也对,以吉姆那种长相,他妈妈怎么可能是个面容普通的女人?”
这两天要记住的知识点有些多,所以亚瑟完全忘了,梅伦曾经和他说过一句话。
那就是像吉姆妈妈那种人,就算对一个人有所欣赏,也不大可能主动搭讪。
于是以为自己真的获得了命运垂青的亚瑟有些激动。
但曾经好歹经历过常人可能一辈子都没经历过的打击,他表面上倒是沉得住气。
“如果一个人心情不好,那么那些所谓的品酒方式,就全都会变成狗屎。”
他语气低沉地回答。
因为喝的有点多,他现在反倒没有最初进入宴会大厅时的紧张了,思维特别活跃。
梅伦之前和他说过,一个沧桑的男人,对少女是很有吸引力的,而有时候,中年妇女其实也是少女,只不过大部分人都会潜意识的忽略这点。
亚瑟现在就很沧桑,并不是装的,毕竟刚刚见了那狠毒的未婚妻,让他现在做什么都有些索然无味。
而梅伦又说过,虽然一个家庭教育良好的贵妇很难接受一个人往外冒脏话。
但如果这个贵妇是位中年女性且生活近几年始终没什么变化,那么她们其实会更加渴望一点出人意料的刺激。
所以,让自己的言行举止充满野性,去无视所谓的规矩与礼仪,反而比规规矩矩要更有吸引力——后者人家见得多了。
会不会更有吸引力亚瑟不知道,但来人坐在对面沙发上后,直接翘起了二郎腿,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
而且,从这个动作来看,她显然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淑女。
“说得好。”
不像淑女的贵妇嘴角勾起,语含笑意地道:“但如果心情不好,我建议你去喝比这个更烈一些的酒,不然只会越喝越闷。”
说话时,这位拿起桌上一枚银质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却并没有去喝,反而举止随意地用手指不断在杯子上把玩了起来。
她的手指非常白净,指甲上涂着淡淡的粉红,与充满质感的酒杯对比明显,令人难以挪开目光。
与此同时,那双水润的翠绿色眸子始终饶有兴趣地在亚瑟身上打转,仿佛对他很感兴趣。
她还真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
亚瑟的眼神不自觉有点恍惚,随后低头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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