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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至今终于得偿所愿,已经心满意足。
而被这样明亮专一地倒映眼中,有纪情不自禁弯起眼眸,抬手回以拥抱。
“谢谢,”低声笑了下,她放松地将重量交付过去,不觉放轻了嗓音,“之后的人生,也请多多指教了。”
“乐意之至。”他答的毫不犹豫。
12:40。
外面似乎出了些小小的问题,松田被喊去确认什么名单,而典礼之前,她尚且还有一些时间。
幸好还有时间,口红有点乱了……嗯。
等她快速整理好妆容,起身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
阳台的门,不知何时开启了一道缝隙,从窗外吹来的风卷起垂落的帘子,打在玻璃上,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响动。
——难怪刚刚好像听到几次奇怪的动静。
如此想着,她轻快地上前,推开门的同时,弯腰将被夹住的布帘抽回往后甩去。
不过难以避免的,由于倾身的姿态,长长的头纱从身侧滑落,飘飘然落在了地上。
微微皱眉,有纪下意识伸手要去捡,然而与她几乎同时的
,另一只手同样按在了头纱之上。
但不知道为何,完成这个动作的刹那,那只手僵硬了一下。
也就给了她充分的机会,将这只手的细节尽数收入眼中,并立刻生出几分眼熟,不得不说,让她想起了——
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仿佛室外过低的温度沿着指尖攀援而上冻结了肺腑,一瞬间连呼吸都刺痛起来,而视野被模糊成一片混沌的色块。
难以辨认,无法理解,不敢确定。
在这僵持般的凝滞之中,最终还是对方率先败下阵来。
那只手托着纯白的轻飘头纱,重新放在了她身后,还细致地整理了下。
她没有说话。
“抱歉,”男人终于开了口,嗓音有种独特的沙哑意味,语调低缓,“公主,我不是故意躲在这里的。”
“都是我的错,吓到你了吗?”
抬手替她拢起鬓角的一缕碎发,他如此低声问。
而她一时说不出来话。
缓慢眨了几下眼,在闪动的碎光里,终于看清了身前人的面容。
黑发的英俊男人,有着与她近乎相同,只是更冷硬些的蔚蓝眼眸,只是此刻被笑意沾染,温柔得不像话。
明明是想要笑的,不知为何,居然是眼泪先掉了下来。
“……是啊。”
喉间哽涩,她声音有些发抖,但还是慢慢翘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被吓了一跳呢……哥。”
“……”
清晨时分。
哥谭,韦恩宅。
“……正是多亏他们把伊丽莎白带到德比郡,才促成两人结为伉俪。”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黑发少年如往常般将书签插回记忆里的页数,合上书沉思了几刻,才用碧绿的眼眸扫了眼身侧:“感觉这个结局有点老套,但还挺不错的,你说呢?”
一片沉默。
这是当然的,墓碑又不会说话。
但杰森还是礼貌的等待了几秒,才将视线从照片上微笑的女孩子身上移开。
一动不动坐了几十分钟,身子都僵了,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下次换新的来……”轻快地嘿了声,黑发少年自言自语地喃喃,“不是我说,你没看完的书可真不少啊。”
他踩着晨光离开了。
而十几分钟后,黑发蓝眼的青年从另一侧的小径走来,弯腰将一个花环放在墓前。
“抱歉,”青年嗓音柔和,蓝眼睛里噙着一种令人愉快的笑意,宛如闲聊般跟她说话,“好像这次出门的时间长了点,这是因为我去了布鲁德海文。”
“……那里其实跟哥谭很像,但又有些不一样……”
停留了半个小时后,他轻快地挥手作别,顺便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日期。
而等到太阳终于升起,金灿灿的光辉将露水蒸干,庄园的主人最后一个来到了墓碑前。
扫了眼草坪上有人坐过的痕迹,还有那束稍显干燥却仍旧娇艳的花,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在少女微笑的安静注视下,盘腿坐了下来。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的笑容无声出了会神。
直到阳光变得灼热而刺目,他才轻声开了口:“阿尔弗雷德说,那是个美梦。”
“……但那的确不是梦,对吧?”
“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一面,”他说着,嗓音不觉压得有点嘶哑,又恍然仿佛带了点真切的笑意,“我很高兴……公主。”
东京,米花町。
午,12:49。
“有纪,准备好了么?”
推门而入,
松田阵平心情很好地走进来,提醒道:“典礼快开始了,现在——”
他话音忽然一滞。
被人声惊觉回神,她将目光从空无一物的室外收回,眨了眨干涩的眼,下意识就要解释。
“我,我刚刚……”
然而话音刚出口就停了下来。
要怎么解释,她刚刚看到了本应处于另一个世界的哥哥?会被当成幻觉吧。
而且其实现在回忆下,三分钟的时间,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梦是真。
“……不,算了,可能是我看错。”她说。
气馁地低下头,然而沉默几秒后,就感觉到温热的指腹贴上眼尾,以安抚般的力道轻柔蹭了蹭。
“看到了想见的人吗?”如此低声问着。
他的嗓音很稳定,体温很稳定,心跳很稳定。
不知为何,有纪忽然感觉那股徘徊不定的焦躁情绪平静了些。
于是浅浅呼吸一下,她还是诚实地点了头。
“是……哥哥。”
卷发青年没说话,只无声地拥紧了她。
“……因为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吧,”垂眸看着他今日难得规整的领带,有纪无声叹口气,转而想到什么,又轻轻笑了下,“不过阵平,哥哥说他见过你了哦。”
“是么,他怎么说?”
“说对你很满意。”她面不改色地将刚刚布鲁斯的复杂眼神解读了下。
松田阵平认真地颔首:“那就好。”
被室外温度感染的凉意渐渐散去,在逐渐恢复的体温中,思维也恢复了正常运转,有纪终于想起来他进门时未尽的话:“对了,你刚刚过来是打算做什么的?着急吗?”
“不着急,”一手揽着她,卷发青年轻描淡写,“只是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等会一起出去,顺便帮忙把摄像机拿出去……”
他没能说完,就见她忽然抬眼,蓝眸粲然一亮。
“……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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