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看了许久。然后举步走进大厨房中。
次日,寒杏林中张灯结彩,大宴宾客。
寒杏林是君家的特务机构,特务机构与朝堂结交,是官家的大忌。所以此次寒杏林的大公子杨悬大婚,赴席之人也是江湖人士居多。
杨悬倚着厅堂下的廊柱站了许久,冷眼旁观着往来的宾客,直到看见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在末席坐下时,方才离了厅堂,向杨琳的书房行去。
今日杨家办喜事,杨琳书房的门大开,杨悬向内张了一眼,只见父亲和姑姑都立在母亲的牌位之前。
杨悬轻叩了叩门扉,杨琳与杨瑜转过身来。
杨瑜一见是杨悬,急忙迎了上来,将手中的香递给她,笑道,“悬儿大喜的日子,快来给母亲上柱香。”
杨悬从杨瑜手中接过香,只见他轻轻地一甩袖摆,将香拈在手中,行动之间自有一派风流。
杨悬对着娘亲的牌位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他盯着檀香顶上明灭的星火略出一回神。
然后转向杨琳道,“儿子过来,给父亲和姑姑敬杯茶。”
杨瑜笑道,“是该敬敬你父亲,他这些年一个人拉扯你们哥儿俩,颇不容易。”
一边早有丫环端过茶碗,杨悬背过身去,温润的手指在茶碗上轻轻抹了一抹,方才端起茶碗,跪在杨琳面前,“儿子给父亲敬茶,父亲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杨琳笑着接过茶碗抿了一口,道,“你该祝我含饴弄孙,得享天伦。”
杨悬垂头道,“是,儿子日后定当勤勉,早日开枝散叶。”
杨瑜忍不住笑着点头,“这样才是为人子该做的,不枉了你父亲一片苦心。”
杨悬又端过一碗茶,递到杨瑜的面前,“侄儿也敬姑姑一杯茶,姑姑神功盖世,芳龄永驻。”
杨瑜端过茶碗也抿上一口,道,“好了,茶也喝过了,快去别院接新娘子吧。”
杨悬道了声好,正要举步出门,却听杨琳在身后道,“杨济去哪儿了?这会子不在府里,帮他大哥迎亲吗?”
杨悬闻言回道,“像是影卫出了些事情,杨济他昨日出门了。”
杨琳略皱了皱眉头,但公事为重,不便发作,于是挥了挥手,让杨悬自去别院。他与杨瑜一起向前院招待宾客。
此时前厅中正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寒杏林的婢女们如百蝶穿花一般,在宾客之间往来穿梭,添菜送酒,好不热闹。
见到杨琳出来,宾客们略静了静,便有人向杨琳高声道喜。
杨琳略说了几句场面话,吩咐大家继续饮酒吃菜,不要拘谨。
杨琳自在主桌边坐下,看席上玉肴金馔,颇为丰盛。杨瑜坐在下首,为杨琳斟了一杯酒,又夹了几块爽口的小菜,放在杨琳面前的青花瓷小盏中,轻声道,“我看大哥这几年来,精神颇比不上往年,待悬儿成婚,内力恢复之后,不如将担子卸给悬儿。大哥也好安稳几年。”
杨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执着箸夹了几筷子菜蔬放入口中,方道,“你说得不错,只是静湖山庄那妖女一日不除,我总难心安。”
杨琳每每想到自己的儿子为了个妖女,得罪少林寺,自废内力,便觉得气怒攻心,几乎控制不住。
杨琳略略喘了几口气,却仍未平复,灰白的日头,从窗透入,正照在他的脸上,杨琳觉得越发的头目昏花。
杨琳轻轻摇了摇头,猛地站起身来,却禁不住身形一晃,人已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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