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毫不犹豫饮了三杯,而后起身离去。
舒襄闻言心头猛地一震,无数苦涩翻涌而上,却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白行芷已然离席,可是舒襄捏着手中的酒杯,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
这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萧景曜沉沉的声音。
“阿襄,白行芷如今已经是这世间天道,若说要找出与她身份地位相称的男子,那是没有的了。”
“这世间之情,从来你情我愿,莫要因为一时的困囿,错过了自己的一生。”
“清莲不可采,但清风常相伴,阿襄你是顶天立地、心思坦荡的好男儿,为何不敢去做那伴莲清风呢?”
舒襄拳头越收越紧,他心头剧痛,隐约间那不可抑制的情感又鲁莽地想要突出重围。
萧景曜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忽然状若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对了,方才白行芷临走之前,好像回头看了你一眼,但是,你没抬头”
呼——
一道红影猝然离席,带倒了他面前的酒壶。
萧景曜微微扬了扬唇,可算是迈出这一步了
白行芷缓行于天地间,冷风一吹她才惊觉自己方才太不理智了些,月儿和哥哥怕是都看出异样了。
她心中有些懊恼,可是想起那人,那股酸涩之感又绵绵密密涌了上来。
她猛地拂袖,决定去这诸天万界走一走,一是体察民情,二是索性就借此机会,彻底忘了吧!
白行芷深深呼出一口气,正欲御风而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呼:
“白姑娘!”
白行芷浑身猛地一震,她不可思议地扭过头去,却见舒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他一身红袍猎猎,黑发狂舞,眼角眉梢仿佛染上了一丝薄媚。
白行芷看到舒襄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忽然间心头惊跳,不可名状。
下一刻,舒襄鼓足勇气,已经扬声说道:
“白姑娘,当年白家天牢一别,襄至今念念不忘,我知白姑娘身份尊贵,不敢高攀,只问日理万机,可缺一人掌灯披衣,研墨执笔?”
凛风呼呼,吹起了白行芷的裙摆,她清冷之姿立在那里,这一刻面上缓缓浮起一丝笑意,犹如冰雪初霁,百花生香。
“我欲周游诸天万界,正觉一人行无趣得紧,舒公子你若不弃,可与我同览这山川明月,天下太平。”
舒襄闻言,狂跳的心脏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归处。
“如此,不胜荣幸。”
他迎风而上,终于鼓起勇气和爱慕的女子站在了一处。
这一刻,流云烈风下,白裙与红袍交缠而舞,恰如清风拂清莲,相辅相成,陡生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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