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起了身。
晚上十一点过,羽听正在暖黄的灯光下看资料。
铺满整张床的纸张,是何山月存在过的痕迹。
每一个书写下的字,每一句写在工作记事本的话,都是他在沨梨小学的青春。
羽听拿在手上的是一张集体照,照片不清晰的彩色照,照片背后是每个人对应的名字。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了,是何山月带出的第一届毕业生。
巧的是,何果也在照片里。
照片上加起来不过二十来人,何山月在第一排的正中间,轮椅上的他笑容和煦,背挺得很直,两条没有知觉的腿搭在踏板上。
他的右侧就是何果。
敲门声响起,门缝裂开一条缝,许知礼探出头,试探性的出声,“羽听?”
羽听放下照片,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眼许知礼心虚的脸,双手交叉靠在床头,一双桃花眼直直盯着许知礼宽大睡衣下的锁骨,嘴角向下,眉毛微微上扬。
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许知礼不占理在先,泡澡泡得忘记时间了,是急急忙忙套上衣服跑来的,他抓抓湿漉漉的头发,发丝的水珠低落在棉质睡衣上。
“有什么事吗?”许知礼见羽听床上摆放的纸张,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何山月的资料?你借过来了?”
羽听从床上下来,拿起手旁的照片递给他,“对,我发现了这个。”
他无意间又扫视了一眼许知礼歪着的衣领,想把它理整齐。
许知礼接过照片,这是沨梨小学的毕业照,他也有一张。他们的照片和别的学校略有不同,名字是印在照片背后的。
“有何果?”许知礼翻开照片的背面,一眼就看到了何果的名字,和何山月挨在一起。
羽听终是忍不住帮他理了理衣领,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白皙的锁骨,指尖仿佛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他松开了手,点了点许知礼手中的照片,“对,这是26年前沨梨小学的毕业照,当时小学毕业的人只有27个人,何果13岁。”
何山月在何果11岁的时候收养了他,何果13岁小学毕业,初中是在镇上读的,镇上虽离沨梨村较远,但何果为了省钱执意要回家住,何山月为何果买了一辆自行车,何果便披星戴月,风雨兼程地骑来回将近两小时的车程。
对何果来说,何山月是黑暗中唯一的光,离得越远越没有安全感,何果不能说话,何山月不能走路,他们生活在一起后,何果就成为了何山月的腿,何山月成为了何果的语言。
羽听看着思考的许知礼,话锋一转,“不过我要说的不是何果。”
他将照片翻转,修长的指尖点在第三排最右侧的名字。
茉莉。
许知礼一怔,反转照片一看,第三排最右侧穿着白裙子的女生,在一群小学生里长的最高。
两条又黑又亮的麻花辫乖巧地扎在前胸,发段处还用带花饰的发卡夹起来。
她长得很漂亮,脸颊有两个梨涡,笑起来两侧的虎牙显得整个人都明媚起来,眉黛青山,眼含秋水。
顺着她看向的地方望去,许知礼手指一顿,移开了遮住照片底部的手。
茉莉看向的是何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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