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身上穿的这件官袍哪里来的”
谢诘闻言连忙抬袖查看身上穿的降色官袍,他早上没有注意,以为是阮青河派人从谢府取过来的,如今听他言,他根本就没有取,这件官袍从一开始就是阮府里的东西。
谢诘太傅的官袍没有穿过几次,虽然崭新,但只要仔细,在一些细节处还是能看到磨损,可如今身上这件,面料柔软光滑,连每一处褶皱都是新的。
谢诘失声问:“你的府邸怎么会有多余的官袍”
官员的官袍都是朝廷统一裁制,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私自裁制更是大罪,阮青河是觉得他肩膀上的脑袋太安稳
阮青河理所当然,反问:“为什么不能有”
“你!”谢诘不可置信,一时之间竟然脑袋空白了半瞬,震惊道:“你是真的毫无顾忌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荣邪闻言,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抓住谢诘的衣摆,颤声阻止谢诘继续说下去,“公子。”
阮青河眸内晦暗不明,嘶声问:“你觉得我留着官袍是因为有不臣之心”
谢诘胸腔剧烈起伏,不答。
阮青河逼近到谢诘身边,从唇齿间挤出字句,“我得有多蠢,会将谋反的东西放在自家府邸。”他低头,温热的气息落到谢诘的耳廓,低声道:“先不说这东西算不算,即使我真有谋逆之心又能如何呢?我没有此心,陛下就能放过我了”
他从谢诘面前慢慢直起身体,在谢诘惊恐的眼神中道:“你要做什么我不阻你。若你还念着我们几十年的师兄弟之情,不至于狠我至死,我要做什么,你也别阻我。”
谢诘在阮青河抬步走出屋子之前,轻声问:“没有回头路吗?”
阮青河答得坚决,“没有。”
谢诘全身的力气几乎瞬间被抽离,他瘫坐回椅子上,荣邪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扶谢诘,但却在触到他的面容时僵住了身体,慌乱的不敢碰,“公……公子你哭了吗?”
“没有。”谢诘摸了摸荣邪的发顶,转身将自己缩在了椅子上,“我突然有些累,等傍晚了,荣邪记得叫我。”
夜晚来的很快,观星台离阮府只有半条街,荣邪提着灯,陪谢诘走到观星台台下,谢诘让荣邪在下面等他,自己一个人顺着楼梯爬上了观星台顶层。
夜间微风凉爽,漫天星辰闪烁,顶层四周雕刻着稚童摘星的石雕,除此之外,只在栏杆边站着一身雪白的男子,凉风卷动他披肩的银发。
谢诘不知不觉间便放轻了脚步,“师叔”
男子转身,眉眼清绝,恍若谪仙,“过来。”任凭阑抬手意识谢诘到他身边,“随我赏赏今晚的星辰。”
谢诘顺着任凭阑的目光抬头,只见圆月皎洁,繁星明亮,夜幕之下是雍都城的万家灯火,像着一面镜子的正反两边,辨不清天上人间。
任凭阑声音清缓,“这天上的星子,看似杂乱无序,其实每一颗都有自己的轨迹,有的离开一瞬,有的离开百年,但不论经过多长时间,他们总会有一刻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谢诘心下微动,“师叔。”
任凭阑看向谢诘,道:“朝局不稳,人心难测,我来问你,可愿随我回国师府”
谢诘讶然,“师叔为何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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