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诘正色道:“你不必瞒我,忧心和不知,我倒更乐意忧心。”
罗临逸犹豫了许久才道:“昨日与沁阳大战,翡城有人趁乱纵火,烧了城中粮仓,今早军中吃的粮食,还是城中百姓送过来的。”
“纵火?”谢诘想起阮青河身上辨不清晰的烟味,他千里迢迢从雍都到翡城,绝不可能是心血来潮,手指猛然一抖,端在手里的瓷碗,滑过指尖,直坠向地面。
罗临逸眼疾手快接住了,“先生怎么了?”
米粥溅出了一些,谢诘脸色煞白,他怔怔地盯着洒在地上的几粒黄色米粒,道:“对不起。”
罗临逸握住了谢诘颤抖的指尖,温声安慰:“先生不必道歉,与你无关。”
谢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常,“翡城的情况,你向朝廷呈报了吗?”
“昨日便写了,半月后就能送到陛下手里。”
“那便好,那便好”谢诘稳着情绪,喃喃出声,“那这半个月要如何度过?”
“有横阳,烟云关相助,坚持一个月不是问题。”
可一个月之后若朝廷还是没有押护粮草到翡城,那将如何呢?谢诘没有敢继续往下问。
谢诘身体好了一些后,随罗临逸一起去看江寒,江寒葬在季群舞傍边,四座坟茔,新旧不一,依次排开。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即使当时悲痛,也会被时间慢慢消磨,谢诘从墓地返回时,翡城街上许多人家挂起了红灯笼,新年的欢欣悄然降临,总角的孩子嬉闹着在门外贴起对联,袅袅炊烟升起,母亲吆喝着进屋吃饭。
罗临逸陪着谢诘,谢诘走得慢,他顺着小径街巷仔细的看着这个劫后余生的城池。
还没有到军营,远远便看见军营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几圈百姓,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提着篮子或捧着盆罐,里面盛着酿得酒,腌制得咸菜,蒸得馒头。
为首的白须老人与一位年轻的士兵僵持,老人道:“这些东西都是大伙儿的心意,你们不要推辞,留着好好过个年。”
年轻士兵道:“这怎么行,你们剩余的口粮也不多,家中有孩子老人,亦要过年,我们不能拿。”
老人道:“这年啊,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怎么都是过。军中粮草被烧大伙儿都知道,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们知道若没有你们,便没有翡城,有我们一口粮吃,就不会饿着你们,我们和你们一起等朝廷的粮食来。”
人群中一位妇人扬声道:“是啊,这年大家伙一起过,朝廷的粮我们一起等。”
此话一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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