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打算给六皇子请位启蒙先生,诸位先生可有人愿意去”素蓝官袍的公公,挽着拂尘问道。
太明书院里的先生几乎全跪在了堂内,闻言都把头埋低了几分,无人回话。
六皇子虽得陛下宠爱,但传说脾性怪异,这连续半年来不知去了多少夫子,没有教足一个月,就递折子辞了职。
“谢先生呢?”
突然被点名,谢诘微微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叩头恭敬回话:“臣愿去试试。”
当今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公公亲自来学院给六皇子挑选老师,本便没有拒绝的余地,问这一嘴,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蔡福含着笑,点了一下头道:“谢先生既答应了,老奴这便回宫向陛下回话。”
一直等公公转身离开了书院,谢诘才拍了拍衣袍从地上站了起来,自师父去逝后,他便打消了入仕的想法,一直在书院教书,虽未有意关注过朝廷里的事,但从众人欲言又止的神色里也能察觉出这不是一件好差事,老院长摆手让其他先生离开,走到谢诘面前宽慰道:“谢先生此去若不习惯,便请辞回来,学院里永远有你的一个位子。”
老院长年轻时与谢诘的师父是故交,一起向陛下请旨开了这家书院,师父逝世后,他对谢诘多有照顾。老院长的担忧谢诘能理解,但不论如何他也是奉了圣旨前去给给六皇子教书,想来也不会过多为难,最严重,总不至于教个书能把脑袋给教没了。
老院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谢诘拜辞了老院长,返回自己的书房,他打算把自己经常翻阅的书册和一些手稿整理起来带回府,却看见书房案桌上的花瓶里插了一束梨花,白色的花瓣上还悬着露珠,应该是刚摘的。
其实花瓶里的花,每隔几日都会换,按着四时的变化,谢诘想应该是哪个学生,若是往常他定不会去戳穿这份属于孩子的小心思,但今日不同,又刚好隔着窗户,看见一抹紫色的身影一晃,从回廊消失,他连忙喊道:“以后不要再摘花了。”
“为何先生要离开书院吗?”男孩的背影一怔,敏捷的从栏杆上翻下,一眨眼已经出现在窗前,皱着眉问。
是太常卿罗大人家的小公子,谢诘十九岁开始在太明书院教书,教了三年,虽不敢说桃李天下,但教过的学生并不算少。
他认真思索了一下才想起他的名字,道:“嗯,离开一段时间,这花你且拿回,留在这里无人欣赏,倒是糟蹋了。”
男孩并不接花,仰头问:“先生还会回来吗?”
“并不能确定,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谢诘如实回答,若一切顺利,直至六皇子成年他都会是六皇子的先生,若不顺利,或许明日他就能回到学院继续教书。
男孩哦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谢诘手中的花枝道:“先生如果喜欢,可以带回府,如果不喜欢,便扔了吧。”说着,一转身就又没了身影。
谢诘摇了摇头,挑选了几本必须的书册,同花枝一起带回了府。
翌日,谢诘早早起床穿好官服,步行去六皇子府,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寒凉,薄雪并未完全消融,还没有走多久,前面便出现了一辆马车,青衣小厮跑到近前传话,“我家大人与先生同路,说可以捎先生一程。”
谢诘从华贵的马车上收回视线,朝堂里他认识的官员并不多,能乘这般华丽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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