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英扮作郎君给太平公主捏肩捶背的场景,他纵然欣喜,也不敢在公主面前放肆,只是回话的时候不住打量着玄英。
裴崇道多少知道张易之的心思,只是二人几乎不曾碰过面,如今乍见有些不是滋味,哪怕明白玄英从不曾施舍过旁人一眼,可心里却有丝丝钝痛,又如百蚁噬心,竟然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偏过头去。
太平看得分明,却没有说任何,在她看来,玄英便是坐享齐人之福也无不可。虽然她十分欣赏裴崇道,可显然还是张氏兄弟更会服侍人。
“我今日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阿娘近来身体欠佳,你们在宫里侍奉时可要多多留意,”太平看着张昌宗,“六郎,前些日子可有去玉清观祭奠陆玄英女冠?阿娘嘴上不说,心里可一直很在意她,少不得也会问问你们吧?”
张昌宗下意识看了眼张易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了武承嗣。
大家一时间都有些沉默,只剩玄英不紧不慢给太平捶肩的声音,她笑道:“娘子,既然问不出什么,不如亲自去宫里看看圣人,世事无常,她一定很想念。”
这话说得有意思,惹得几位郎君都偏头看玄英,太平拉着她的手揉了揉,低头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嘘,应该给阿娘一个惊喜,是不是呀五郎?”
张易之面色一沉,他现今虽如日中天,可到底身份难以启齿,纵然圣人赏识恩泽,也无法改变门第出身,何况今后若要一直富贵下去,少不得好好呆在李唐王室的船上,对于圣人唯一的公主自然不敢不敬。
但他恨极了这种任人摆布,摇尾乞怜的姿态,见陆玄英刚才那样“殷切伺候”公主的模样,深觉她们在嘲弄自己,还是当着裴崇道这个贵族子弟的面。
“公主说得极是,圣人素来关心后辈,加上魏王一向仁孝,来去宫中属实也正常。我们兄弟怕影响了圣人享天伦之情,常是回避的,只有一次走得慢了,听见魏王说起陆女冠,似乎还提到了韦家和李家,再后面我们也不敢听了。”六郎见势,忙起身朝太平行礼,又一一分说清楚。
“那后来呢?圣人可有说如何处置,下了什么旨没有?”玄英直到现在才抬眼扫向几人。
“你是何人,敢这么与我们兄弟说话?”张易之故意道,眼神不善。
玄英扶着发冠,又正了下衣袍,优雅地行了一个叉手礼:“某不才,不过是个给娘子端茶倒水、揉肩捶腿的人罢了,自认多得几分怜爱,若是得罪了郎君,莫怪。”她说完回头冲太平眨眨眼,又对着裴崇道挑眉一笑。
“小鬼头贯会促狭人,”太平被她逗乐了,也不似刚才那样喜怒莫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五郎,这个答复满意吗?还需要我重复刚才的问题吗?”
张易之把手别在后面攥紧,面上笑得自然,一如在圣驾前那般英俊倜傥:“圣人怕有小人作祟,败坏了女冠生前的名声,只示意我们要查抄江月楼和玉清观,至于人嘛,自然一个不留。”
裴崇道手一抖,差点碰翻了茶盏,他顾不得五郎嘲讽的神色,担忧地看向玄英。
“不知大名鼎鼎的裴二今日来有何贵干?”五郎倨傲地轻抬下巴,斜睨裴崇道一眼。
“倒是没有别的事,只是想看看张少卿这两日是否空闲,诚邀少卿与大夫来寒舍作客。”裴崇道依然端方有礼,让人忘了刚才的小插曲。
“哼,你们一个个打量我二人是酒囊饭袋,只会凭着酒色侍人,没必要虚虚实实地一遭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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