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观近来陆续有人求见,可能进去的人不过十之一二。
道人羽化又与普通人过世的丧仪不同,但是玉清观除了玄英外,其余并未入道教,而玄英的这层身份不过是掩饰,最主要的是,她的死明显就是人为,实在没有办法按照道士羽化的流程走。
且除了第一天看到裴崇道褪去发冠,佩戴麻布抹额,面色戚戚地进去后,再没人见他出来。然而进去的人里也多是曾与陆玄英交好之辈,那些存心看好戏和闹事者都被拦在外面,即使偷溜进去,也会陷入八卦阵不得出。
随着宫内天使带着御赐之物前来,所有的谣言也都平息了,如此一来,倒也无几人敢去探究。
哪怕是武承嗣,也不敢多想了。
在送走了卢二郎夫妇后,绿绣忙回到炼丹房的地下,见玄英已经起身靠在裴崇道怀里进食,便松了口气,这几日她日夜操劳,忧心忡忡,生怕玄英有一点意外。
“我的祖宗诶,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吓死了,就算后来想到你不会出事,可任谁见了你血淋淋躺在那里的模样都受不住。”绿绣再也不愿回想那天经历了什么,若不是绿缨发现假死药少了一瓶,而裴崇道又来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只怕她会如崔绮儿一样被吓晕。
玄英微微一笑,缓缓开口:“瞧你,平日里还当多了不得呢,那聪明劲儿怎么没想到我会假死,倒是绿缨有长进。”
“女冠你别夸我,我只是直觉你不会死,你那么厉害,怎么会轻易丢下我们,更何况还有裴二郎,你真走了岂不是留他一人?”绿缨倒是直白,心思也单纯,反不似绿绣那般设想了许多阴谋论。
几人听了都相视一笑,绷紧了几日的神经这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阿绮那里我本也考虑过,可流言传得太快了,当天我还没能醒来布置一二,又怕如果说了真相就被外人猜出来了。只希望她日后不要骂我。”玄英的声音还有些嘶哑和倦意,想来这假死药吃了也不轻松,以她的身体能恢复如此算是了不得,毕竟也有那没能按时醒来,假死成真的事例。
“依我看还是处处都瞒着比较好,否则若是一人走漏风声,给武承嗣他们知道也就罢了,欺君之罪,你要怎么办呢?”裴崇道喂着玄英喝粥,生怕她烫了,每一勺必吹了又吹。
其实他心里也怕得紧,可面上还得故作坚强,对外又要演得沉痛,好在寻常人也不敢近他身,否则现在如何光景谁都说不准。
“圣人,圣人让刘天使送器物来,我是没想到的,好在我早些年就备好坟茔,后日你们只需按时把我运过去埋下就可……那些陪葬物也带上吧。”
“其实我的死是真是假又有何干系呢?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死了,哪怕我活着出现,他们也愿意当我死了。圣人应该会很满意,毕竟活着的又一坊首领哪有死了的可靠。”玄英感觉到自己说话时裴崇道的手在用力,她安抚着他,摸着他青筋毕露的手背。
“女冠,你不要这么想。”绿缨咬唇,她痛恨那些人,即使知道玄英并不是真的死了,可一想到是因为他们才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服用假死药,她就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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