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低低的呜咽声,到后来似乎看真的没人阻止、嘲笑她,便放声痛哭。
直到她哭干了最后一滴泪,似乎把被泡在洛水时吸入的都哭了出来才罢休。她的眼眶红肿,鼻尖也红红的,像春日的樱桃般可爱,引得裴崇道忍不住迅速啄了她一下。
玄英又是一愣,竟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后倒有些害臊,不像是曾经风靡神都的风月好手,这自然流露的情态更让他心疼又喜爱。
“你为什么不问了?”
“问什么?”
玄英语塞,她也不知道,因为以往她与那些贵族子弟、文人墨客谈风弄月时,他们总爱刨根究底,又能将本来只有一二分的情意说成百十倍,以期待得到她的回应,或者说她的回应也不是最终目的,但终归各取所需,玄英也乐得配合。
“你若想说,我会倾听,不想说也没什么,给我们彼此留点空间,只要你记得我永远在就好。”裴崇道温和依旧,也没想到自己这连安慰都不太算得上的话,竟然让玄英动容。
今晚,他已经给了她两次会“一直在”的承诺了,哪怕知道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能遵守诺言的可能性非常低,毕竟出生入死多次,能不能活着相聚都未曾可知,又怎么谈永远呢?
可他是裴崇道啊,是她的裴郎裴敬之,所以她愿意相信,愿意相信他的话是发自肺腑,是能尽自己所能去达成的誓言。
两人依偎在一处,等到月上柳梢,鸦雀都安静了,玄英才再次开口:
“绿绕死了,是武承嗣,不过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她根本不会有事。你不用劝我,我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不会盲目地把所有都归咎到自己头上。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答应了帮你查你叔父的案子,也要给绿绕报仇。”玄英见裴崇道想要劝慰的话被自己堵了回去,忍不住露出了今晚,也是近一个月来第一个笑容。
可是这笑容消失得太快了,她落寞道:“我只是恨自己食言,我将她从九黎坊带出来,让她待在我身边,可是我没能保护好她。我说过要把她带回来,可是只能带回她的尸首。她那么力求完美又不喜脏污,可临了却不能体面地离开。”
那天之后她被在附近搜寻的手下发现,那些人并不完全属于又一坊,只是挂着影的名号,实则是玄英自己的人。
而他们赶来也不是因为收到玄英传递的消息,是绿绕在去找玄英之前就用暗号联络,约定好时间,如果没有回复就说明有问题需要救援。绿绕知道玄英禁止又一坊众人行动的原因,但好在他们不属于此范畴。
那些人不愧是玄英亲自挑选培养,不仅带回了绿绕损毁严重的尸体,还将整个战场都打扫干净,把重要的线索和证据保留起来,以备日后所需。
玄英庆幸武承嗣还没有无耻到把绿绕的尸体带回去泄愤,或者想以此将自己再引上门,以来俊臣的性子倒是会做这种事,那样看来他们二人间也有了嫌隙。今后逐一攻破的可能也大大增加了。
修养了一日,她就带了部分证据进了宫,走的是水路。在拥有三市一百零九坊的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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