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且愿意掺和到这件事情里的人不多,裴崇道恰恰是个很好的人选。
过了子时,玄英落在裴崇道的书房顶上,屋内还亮着灯,显然他为了“陆玄英”的请求也忙碌至此。
一如既往的开场后,玄英戴着假面落在他面前。
“好久不见。”裴崇道没想到自上次花朝节后不欢而散,两人还能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句话。”玄英的记忆力还算不错,这句话已经出现在他们交谈中很多次。
“你最近好吗?为什么这么久都不……”也许是发现自己不该干涉她太多,裴崇道闭嘴不言。
玄英见他案上放着些周兴、丘神绩,甚至还有来俊臣兄弟和索元礼有关的消息。这几个的职务都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当今提拔的酷吏。于刑讯审问一道,十个裴崇道也比不过一个来俊臣。要知道,他可是一旦祭出刑具就能让人跪下痛哭流涕求着要认罪的来俊臣啊。
“你怎么突然收集起他们的情报来?”玄英故意这么问道,毕竟傍晚她来求助时可是强调过不希望把这件事告诉更多的人,因为事关崔绮儿,名门淑女的名声不能有损。
裴崇道沉默了一下,很快又看向玄英,声音温和:“虽然我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但是这是我答应了别人不可外泄的事情,抱歉。”
玄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没有随意找借口敷衍,明明完全可以用“正在调查叔父裴炎的案子”作为理由,可他还是选择说出实话。她以往面对的是从来都只会巧言令色想要掩饰真相的人,第一次遇到如此体贴又真实的。
“我为什么要怪你,怪你说真话吗?还是怪你遵守承诺?”细细听来,俏罗刹一贯很平淡冷漠的声线都有了些许温度,这样的发现也让裴崇道心里涌上一丝甜蜜。
被心上人理解的甜蜜。
玄英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拿出了那张满是字的纸,在裴崇道诧异的眼神中解释道:“我早就猜到你要调查裴炎的案子,最近正在整理档案,发现了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她可不能暴露是为了崔绮儿的事情,否则自己这层女冠皮可就披不住了。
他接过玄英递来的纸张,铺陈开来占满了整张书案。上面以时间为锚点,将光宅元年圈了出来,又在两侧写下了相关人员的名字和所发生的事情。其中时任尚书都事的周兴曾数十次告密,甚至为了让人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而发明了许多酷刑,三年多时间,因他而亡者多达数千人。
“虽然周兴没有明确在你叔父的案子中有何作为,可是下一年开始他的疯狂告密活动也让人诧异,还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至于丘神绩,前两年的琅玡王李冲谋反案你还记得吗?他的家人,不论父母妻儿,除了幼妹余姚县主躲过一劫,所有人都死了,当时我就在现场看着他们自尽,你也可以说是……监督。而丘神绩没能亲自杀成李冲,就将在场官员诛尽,血流三天三夜不止。”玄英有些不愿回想,那也是她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深刻的概念。
谋反者理所应当被诛杀,琅玡王李冲和其父越王李贞并不存在什么冤屈,虽不是她全权经手,可事后查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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