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贵背脊肉眼可见的僵住,他缓缓回头看我,我的目光随着那些不断站起来的御史台言官走。
晏潇脸色有变,他的位置一定看见那些暗处的弓箭,本都聚焦于朱大贵的弓箭此时四散开来,变得没有头绪。
晏浔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我看向他时他就把脸偏开,倒像是他不敢面对我。
我没有想过和晏浔站在相悖的位置,只是朱大贵这样的人,他不该死。
接二连三站起来的言官,晏潇逐渐慌乱不得不投向晏浔的目光。
我不想猜测晏浔如何选择,是借此机会成为晏潇的仰仗,然后一点一点蚕食掉异己,座上皇位。
还是…没有还是,晏浔不存在第二种选择。
晏洺白了我一眼,眼色愠怒的看向晏浔,像是在说,他早就知道我会这样,而晏浔居然不知道。
晏浔说:“你以何种身份立于朝堂?”
朱大贵说:“她以黎明百姓之身立于朝堂,有何不可?”
“不可。”晏浔毫不犹豫的说。
我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晏浔第一次没有维护我,当然,我站在这儿也不是为了让他维护。
晏浔朝那边使了个眼色,我顺着他目光所向看到晏只站在阴影里,她略微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走过来。
朱大贵问:“有何不可?”
晏浔答他:“朝堂乃朝臣议事之处,她非官非吏,于朝廷无建树,于百姓无善举,无诏擅闯者律例当…”
晏浔颤抖的尾音,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无诏擅闯者律例当斩。
我说:“若我依律例而死,在站诸言官当依律例而活。”
晏浔盯着我,我也回看他。半晌后他看向晏潇:“那是自然。”
比起他的犹豫,我说的毫不犹豫:“懦夫。”
荀郎算的都对,我不该不信。晏浔这辈子的向往都是皇位,他把那些言官的命放在晏潇手里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我也理所当然的成了鹬。
被叫做懦夫的晏浔没有回头给我眼神,晏洺眼露意外的看了眼“懦夫”,晏潇手虚扶了一下桌案。
晏浔不再说话,这场冲突里他是绝对赢家,言官被灭,晏潇陷入风口浪尖,言官不灭,皇室洗牌洗的理所当然,没有弑君的罪名,也没有造反的记录。
晏浔倒霉一次,现在时来运转。我没机会恭喜他得天助了。
“司天监急报!”外头的宫人举着块乌紫的菱形花纹牌子上殿,他穿过跪的乱七八糟的朝臣到晏潇面前。
他声音发抖的说:“天生异象,碎星骤裂,太宗皇帝有命,运势大凶司天监可闯殿!”
一瞬间乱了套,晏洺出声呵斥,随即两行八位穿黑袍袖口紫色花纹的卜诡山人上殿,两遍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兴许他们面色阴沉晦气。
为首的说:“司天监日观天象,得知祸患将至,特窗殿一问,哪位皇室贵人府中犯冲了妖女,要主内宅?”
那几位老王爷瞪着眼睛回头,探着身子指向我。
朝臣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看向晏浔,不期待他救我,我就想看看他现在以何种目光与我相视。
他没有回头。
为首的又说:“天象有云…”
“去你祖宗!”我打断他,但凡是正常一点的罪名我和这些老顽固们辩驳起来都是吃力,不成想是这种无稽之言。
我说:“还日观天象,大白天也不怕烧了你们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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