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绝几句闲话就打听出太妃住在哪里,带发修行的姑子还没察觉出我们提到宫中出来的、显然不简单的贵人有什么问题。
倒是自以为滴水不漏的问苏绝:“你与…是要祈姻缘愿还是祈子?”
显然她的滴水不漏和苏绝的滴水不漏不是一个衡量容器,苏绝的是密闭性极强的设备,而她的应该是只破竹桶,还是两只破的摞在一起的那种。
苏绝犹豫了一下,他那么聪明不会感觉不到尼姑对佛祖的三心二意,故而回答她:“两者皆有。”
尼姑点点头走开了。苏绝又与我道歉:“冒犯。”
我伸出五指示意他不必多解释,“我明白的,咱们干涉大喆命门本就缺德丧寿,再阻人修行死后地狱判官判定,你连阿弥陀佛都没得念了。”
苏绝想到了什么,出了寺院绕远的途中,他问我:“你是否识得位姓庄的…罢了,她绝不会愿意留在京中。”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他那段燃烧青葱的年月也曾被厢月当成传奇讲给我听,那位传奇中心搅弄风云的女谋事,我初来时听那老头提过一嘴,我们都打一处来。
我说:“庄姬?没打过照面,不过却从一处来。”
“你是青州山庄人士?”苏绝眼里有欣喜。
我说:“青州山庄如何算得了来处?是更久远的地方。”
苏绝把我的无可言说理解成不想说,便不再多问。
我要见到太妃了,方才告诉苏绝我能说动她,不排除有说大话的成分,我对太妃的性情不算了解。
她出宫最直接的原因是晏浔和晏洺鼓动晏潇,设计让她在宫中待不下去。其中也有我发现珺太嫔育有幼子的原因。
太妃若是记仇也是情有可原,至于珺太嫔,她还是我今日说动太妃的关键。
想不起古氏那三位活跃于朝中的男人,苏绝显得羸弱的过分,其实是我夸张,他只是读书人的文弱。
他爬不上去墙,我踩着墙头凸出的石块上去了,他居然踩不住。
他说:“太小了,我身量比你大。”
我伸手拉他他不肯,没办法我捡了个树枝让他拉着,他上来后我把木枝扔掉,他有点难堪的说:“你对我翻白眼了,就方才。”
我没说话,对他这等看得见朝风走向,还明白忧国忧民的清流之士感到失望,劝说我时把紧迫说的大义凛然,爬个墙拉他接力,他倒不紧迫了。
太妃住在一处厢房,意外的没有太多照料的人,她娘家虽弱了下去,但拨几位侍从来还是轻而易举,可是这里没有。
弃子如敝履,连骨肉都这般。
我去扣门,树下传来熟悉的声音:“来索命了。”
我看过去,她正坐在石凳上,桌上摆着缎子和针线,我看过去时她把东西扫下去没让我看。
苏绝远远的给她行了个礼,我走过去在太妃对面坐下。
她说:“没规矩。”
“你我什么底细彼此都知道,就别讲那些没用的规矩了。”我朝她微笑,这很难,我需要维持一个不谄媚也不高高在上的态度。
但我这人不大气,很难不对她有点气,她曾无数次居高临下的看我。
我对上她如枯槁的眼睛,突然没了脾气。
我的同情才燃气,她便立即帮我扑灭:“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方才你走的那几步真是让我恼火。箱底有对步摇过会子赏给你,若注定要嫁进古氏,也别丢了古氏的脸。”
我说:“你如今与皇室废妃无异,就别替他们姓古的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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