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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柳亭人都疯了一般,不顾狱卒的阻拦纷纷向自己的家人跑去。
我先是被一些激动的大汉撞到,才站起来躲到边上,又被几个没有家人的恶徒居心不良的打量。
我两眼发黑,没有王府和宫里的庇佑,只身一人是没办法在大喆活下去的。
有人已经冲我来了,而我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把祈祷他之前被五步蛇咬过,再走近我之前暴毙。
恶徒被踹翻在地,几个小厮模样的人踩着恶徒的手臂。吕酥幼的声音赫然响起:“大胆!尔等卑贱腌臜之人,竟敢非礼高门小姐?满京城世家大族的脸都被攀扯进去了!”
…
我惊诧的看向她。
满天的黄沙,灰头土脸的众人。流途不尽然,折柳赠离人。流放途中的毕竟之处柳亭却无柳。
风吹起吕酥幼的帷帽,她愤然的看着那恶徒。
“小姐,这不要命的如何发落?”小厮问她。
吕酥幼说:“回了殿下再发落,以下犯上自然不得好下场。”
我仍然心有余悸,问她:“你…”
“不必谢我。”吕酥幼说:“我救的不是你,而是世家大族的威名和高门女眷。即便仕宦人家落了罪,命也比此等劣货值钱。若是今日你被害之事传出去,往后岂不是谁人都敢攀扯贵族?”
我突然觉得读懂了吕酥幼这人,她做的一切都秉持着她认知里尊卑的原则,她已经被教养成这封建社会里最忠诚的维护者。
我以为她被困于婚姻嫁娶,其实她是热衷于捍卫贵族的贵。
从撞破她与珺太嫔说我出身开始,到现在她怒斥流放罪犯顺带维护我,其中针对的都不是我。
押送的狱卒已经在尽力拉回失控的罪犯,送行的家人已经哭作一团。
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人,再看锦衣华服被护在中间的吕酥幼,这是她维护的尊卑最直观的受益体现。
也正是我无法说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因,曾经有过适应这种生活的瞬间,在我醒来时首先喊若缺帮我穿繁杂的华丽服饰,把头发梳成金光闪闪时。
那时的我看不见充满撕裂和罪恶的柳亭,一切冲突的根源都难以溯及,一切供罪恶种子生长的腐土都难以干竭。
吕酥幼也拥有一块恣意生长的泥土,她和恶徒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被各自泥土供养成理所当然的结果。
流放的罪犯无法控制,押送的狱卒赶走了送行的亲人,看起来经验十足,做起来得心应手。
我也要归于队伍,也算归于吕酥幼认知里我本该存在的地方。
我说:“吕姑娘,若我那日不曾撞破你与珺太嫔言我出身卑贱,你是否会如那之前一般,表现的温和善意,成为世人眼中贤良淑德的中宫皇后,或者亲王正妃。”
帷帽遮着她的脸,好像也扼住了她的喉舌。
我说:“我当做那日什么都没看见,你以后还是贤良做派,你本就打算装一辈子的不是吗?我不该拆穿你,你装一辈子吧,求你了,别去打扰宗姬和孩子,求你了。”
狱卒把我拉走,我看见她所乘的轿子消失在不愿散去的人群里。
一阵风后尘土飞扬,而她不受风沙侵扰。
荀郎说:“喏,同人不同命呐。”
前方路过镇子,他给了狱卒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交易,要那狱卒去给我买帷帽,他跟我说:“浔王府的人,岂能抛头露面呢。”
我说:“我算哪门子浔王府的人。”
“你不是浔王之妻吗?”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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