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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英打断他,“咱们淮西勋贵人家,看的不是官职和爵位,看重的是个人的军功!”
说着,顿了顿,“我知道你这孩子少年老成,可是有些话我也得交待你几句!”
“小子洗耳恭听!”
“宫里不比外边,莫说你是公爵,皇上身边的侍卫,各个都是勋贵之家出来的!各个都目中无人谁也不服谁...私下嘛,也拉帮结伙的,嘿!一群不争气的东西!”
郭英道,“你呢,别跟那些臭小子一般见识,更别跟他们胡闹,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本分做好!”说着,他又压低声音,继续道,“皇上这两年心里堵的慌,你当晚辈的,别让他操心!”
李景隆明白,郭英是在好心提点他。
这两年朝中局势不太平,郭英是在告诉他,不要自持身份,更不要和什么人都交往,也别争强好胜,要管住自己的言行举。
“侯爷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呵!”
曹震在旁笑道,“四哥,这小子聪明着呢!”
“少年人要老成!”
郭英又道,“李家....未来就靠你了!”
就这时,一个宦官从外进来,低声道,“侯爷,太子爷口谕,传曹国公过去呢!”
“呵!”
郭英一笑,“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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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边上的乐志斋中,太子朱标俯首看着琉璃缸中游弋的金鱼。
他正值壮年,周身充满了活力。
酷似洪武皇帝的面容之上,没有他父亲的冷峻,而是多了几分随和。
“臣....”
“过来过来!”
朱标不等李景隆行礼,就招手笑道,“你看孤这几尾鱼儿如何?”
“呃....”
李景隆微怔,低声道,“臣对这些不是很懂,不敢妄言!”
“孤也不懂,就是看着好看!”
朱标撒了一点鱼饵,拍拍手,“但孤觉得,再好看也只是好看而已!不比得大江大河之中,自由自在的鱼儿!”
李景隆觉得,朱标是话里有话,但到底是什么话,又猜测不出来。
“当初,孤曾问过表哥,就是你父亲...”
朱标继续缓缓道,“为何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为何不愿意在京中做他的富贵公爵,而是更愿意领兵打仗?”
说着,朱标看着李景隆的眼睛,“你父亲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人臣当忠心国事死而后已。为人子,当为亲长分忧...”
“他不愿做这看着好看的鱼儿,更愿做山海之中奔走的蛟龙....”
李景隆忙道,“臣!定效仿父亲....”
“孤不是说要你学你的父亲!呵呵,把你送到边疆去,就算孤舍得,老爷子那也舍不得!但你万不能,因为身在京师富贵之中,就忘了你父亲的骄傲....”
朱标说着,拍拍李景隆的肩膀,“你得学你父亲的坚强,把家担起来!更要学你父亲那份当仁不让的果决....”
说到此处,他忽然皱眉,“你怎么穿这身?”
李景隆低头,看着身上的飞鱼服,“臣,现在是入职宫中....”
“飞鱼服是别人穿的!”
朱标正色道,“你要穿蟒袍!”
说着,抬起下巴来,“你跟别人不一样!你父亲以往,也总是身着蟒袍!你....必须要骄傲起来!”
“臣是怕...”
“孤知道,你是觉得你父亲刚走,你就穿着蟒袍招摇过市,会被人腹诽!”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世界是不允许....你这个年纪的人韬光养晦的!拿出少年人的精气神来!有谁看不惯你,让他找孤来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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